而现在,连这点特殊他都不能保有了吗?

展雁潮着急上火又委屈:“是谁?我怎么会不认识?”

他们两个一起长大,是哪里来的恩人?

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能让我看上一眼?

季作山淡淡重复道:“你是不认识的。”

展雁潮扣紧了门框,把铁门框硬生生抓出了一丝凹陷:“我要见见。”

季作山扫了他一眼,再次让展雁潮腿软了一瞬:“展副师,这里是我的家。”

展雁潮也是血里火里滚过的,但小孩子脾气仍是死性不改,被气得眼眶发酸发麻,狠狠揉了两下,把眼珠都揉红了,才忍住掉眼泪的冲动。

季作山知道,如果不把这事儿交代清楚,展雁潮怕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揪着这件事,跟自己没完没了。

可池先生是来做客的,如果他不希望被打扰,季作山就不会让展雁潮进来半步。

恰在这关头,季作山发现自己没有带可以批复文件的笔。

他太清楚展雁潮的作风了,只要自己一离开,他马上会登堂入室,一探究竟。

在僵持间,一声轻轻的招呼打破了季展之间的静寂。

“小季。”池小池不知何时在玄关边现了身,笑道,“饭都要凉了。”

展雁潮承认,在看见池小池的那一瞬,他没有生气。

天知道,以前的他哪怕看见有人胆敢靠近季作山,就气得咬住枕头满床打滚,恨不得把季作山就此关起来,不叫任何人看见。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这种感情叫喜欢,只觉得季作山应该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让任何人觊觎了去。

现在看到池小池,他居然直接跳过了生气这个步骤。

……他恐慌了。

心慌的感觉溺水似的一圈圈缠绕上心扉,逼得他喘不上气来。

季作山心知池小池是来救场的,怪不好意思地对池小池点了点头,说了声“先进来吧”,才放了神魂出窍的展雁潮入内,自己抱着文件去了书房,想要速战速决。

展雁潮魂不守舍,直到看到了饭桌边的另一个人。

那二人只是搭了一下手,那宛如灵魂相触的默契,就让展雁潮明了了这二人的关系。

展雁潮突然出了一口大气,这才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湿透了后背。

确证了这一点后,这两人于季作山有什么大恩,对展雁潮来说反而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