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赶去警局办理保释业务时,却被通知,他与妻子共同储蓄卡内的全部余额,在半小时前均被申请冻结,连他刚存入的五万美元也不例外。
朱宁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他打电话给妻子,妻子接了,却只说让他尽快回家,有事要跟他谈。
朱宁简直是身心俱疲,驱车赶回家里后,见到同样容颜憔悴的妻子,张了张口,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轻声说:“阿梅,别闹了,把钱给我,我们把爸接出来,之后我们再商量该怎么办,好吗?”
妻子阿梅窝在沙发里,眼皮低垂,置若罔闻。
朱宁继续劝说:“我知道,我爸这回犯了错了,可平心而论,如果你爸犯了事,你能不捞他吗?你能眼看着他在牢里受罪吗?”
“别把你爸跟我爸相提并论。”阿梅发出一声冷笑,抬起浮肿的眼,“你知道,你爸在中国干了什么好事情吗?”
……
国内,小城中。
朱守成的事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翻了篇。
罪魁祸首逃到了国外去,在很多人看来,这虽然等同于心虚认罪,可是山高皇帝远,任谁也管不着他了。
有不少人酸溜溜地说,还是有个出息的儿子好,杀了人都能躲到国外逍遥快活去。这老朱头可真是祖坟头上冒青烟。
也只有池小池和娄影知道,他家祖坟何止是冒青烟,简直是着火了。
池小池时刻关注着美国那边的动向。
朱守成进去第一天,就受到了那些罪犯的“精心招待”。
这些罪犯并不是所谓的正义感爆棚,只是“恋童癖”本就是个极龌龊的罪名,是个极好的、“人人得而诛之”的发泄渠道,能够发泄他们过剩的精力。
虽然在他的恳求下,狱警为他更换了牢房,但朱守成很快就发现,无论换到哪里,都会“享受”到同样的待遇。
迄今为止,朱守成已经入狱了整整一周,并没像他所说的那样死掉,可说句“生不如死”,倒是不差。
到他进监狱的第三天夜晚,他已经不会走路了,只能靠吃流食过活。
他的儿子朱宁也从早先的积极奔走,到了如今的沉默无语,每天安安静静地上班,生怕这件事被同事知道,大做文章,不过,据说他的上司已经知道了这件事,hr正在对朱宁进行重新评估,似乎并不打算再让朱宁在公司里供职。
其实,在朱守成入狱的第一天起,在尝过拖把杆的滋味后,池小池眼前的悔意值条就是一骑绝尘,策马奔腾。
按理说,这是最后一个世界,池小池也已把卡池里的各种功能卡全部集齐,早就可以离开了。
然而,池小池并没有说离开的事情。
既然他想多留些时日,娄影也没有提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