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陵“我有一块南疆王的玉,可证身份!”

“玉呢?”

褚子陵一滞,心尖再次抽痛起来“我是有的,却被那康阳扔入了苍江……”

艾沙再次大笑,笑得褚子陵通身发冷“我……当真有玉!你若是不信,你叔叔那里应该有一封信,信上描着那玉的样子!”

艾沙的独眼里已经全是嘲讽的冷光“是。那信件中是有一张描了玉的图不假,我叔叔想必也信了,可谁知道你是不是仿制?你红口白牙造一块玉出来,便要我信你?你狡诈多计,诈死了叔叔,诈死了吴将军,又诈死了帕沙将军,你当我不知?”

褚子陵心渐渐冻成了一块坚冰。

兹事体大,艾沙他们三人,可能根本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其他人。

那么还有谁能证明他的身份?

他绞尽脑汁,思索一圈,发现,玉没了,所有能为他作证的人都死了。

……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啊?

意识到自己底牌尽毁,褚子陵的声音已不像方才那般强硬,而是多了几分颤巍巍的哀求。

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凄声道“你的叔叔……还有帕沙,还有……还有吴宜春,就没有同你说过……”

“呸!”一口痰直直啐到了褚子陵脸上,“你还有脸提他们三人?死无对证之事,你摆上台面来说,是想要侮·辱谁?”

他已不想再与此人多费口舌,在褚子陵“你再去查一查,问一问”的哀求和哭嚎中,示意两名奴隶将他扔出门去。

艾沙再三叮嘱“留住他的性命,莫要让他寻死!我要让他晓得,何为为奴之道。”

……

江风拂面,黄叶入江,上游下游,共感秋色。

严元昭是在苍江岸边找到时停云的。

他坐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单脚落在一处土凹上,用碎石打水漂。

碎石斜削着出手,在水面上微旋着跳出数步,旋即消失在平缓的江水之中。

他在时停云身边坐下,从怀里取出一小块花生糖,剥去表面糖纸,一言不发地喂进他口中。

花生和饴糖的甜香在口中化开,让时停云有了些笑意“谢六皇子赏。”

“谢个屁。”严元昭把糖纸抛入江水里,“南疆那边倒是第一次主动认降,为了休战,南疆王还打算将公主嫁入朝中,名头上说是以示友好,说白了,就是和亲。”

严元昭说这话时,声音中难掩快意。

“许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