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有意调拨他去兵部效职,时停云自称惫懒,婉拒了。
但严元衡知晓,他是严遵时将军之令,除了带领冠以王族之名的北府军外,时家不沾染任何朝堂中事。
于是,年纪轻轻的小将军做着他的纨绔,打算趁年轻诞下一子半女,将来去守严家的边疆。
他们都不再是孩子,能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
但在严元衡心目里,时停云仍是那个敢撬六皇兄的酥饼给他吃的小伴读。
严元衡吸了一口气,起身,路过他身侧时,他有些按捺不住,按住他的肩膀道“素常,你……”
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指尖刚碰上严元衡的肩膀,池小池便脸色骤变,身子极剧烈地颤了一颤,双膝狠狠砸上了花厅地面。
他脱口而出“小奴卑贱,不敢玷污皇子万金之躯。”
被跪的严元衡“……”
跪地的池小池“……”我·操,疼。
严元衡这下脸色是真的不好看了。
以时停云的个性和骨子里的矜傲,哪怕是玩笑,自称为“奴”,这也实在过分了些。
他后退两步,凝眉不语,等时停云解释。
眼前的时停云微垂眼睫,神态如常,看起来并不打算解释,也并不像开玩笑。
这倒把严元衡搞糊涂了。
这算什么?
是严将军知道他行为不谨,又训斥他了?
还是他听了那些个不着调的闲言闲语,故意自贬,打算同自己划清界限?
严元衡心乱成一团,也不想听时停云的解释了“罢了,你起来吧。”
池小池从善如流,坦然起身,顺势观察了一番严元衡的脸色。
好了,心事重的严小皇子大概已经自己为自己解释完毕了。
没有世界线,那意味着谁都不可信。
既然如此,不如不按常规行事,试着打破一下既有的平衡,也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而他的收获来得太快。
严元衡走到门口时,转过身来,恰与送他出门的池小池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