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徒儿落泪,赤云子诧异“你……”

宴金华忍着周身剧痛,连叩三记响头“师父,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不该带段书绝回山!!”

赤云子轻轻“嗯?”了一声,并未言声,只等宴金华再说。

宴金华说“弟子以前收留段书绝在渔光潭暂住,收拾他的物品,却发现了一些恶物,观之不似正道之物,是蛇蜕、蛇鳞之类,上有恶气附着。物证皆在,弟子可呈与师父观视。师父可还记得,段书绝颈上,常戴一条蛇牙项链?”

赤云子依旧不语。

他说得不错,但是这并不是证据。

宴金华也窥不到他的心思,不知道自己这番说辞能不能让赤云子产生疑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弟子觉得不妥,便拿了这东西去询问段师弟,他自是矢口否认,说这非是他的东西,但我观之……观之神色,觉得有异,便一路跟上回首峰,想从小师叔那里旁敲侧击,问问他的近况,便提出想与文师叔切磋,借机支走段师弟,好方便在切磋后问一问。弟子怎知,与文师叔交换掌力时,袖中不知怎的混入了一股毒气,袭向了小师叔……弟子根本无暇自辩,便引得文师叔暴怒……”

听到此处,赤云子终于发问“你的意思,是段书绝诬陷于你?”

宴金华连声叫屈“弟子本领低微,从无意胜负之事,师父是知晓的,弟子便是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动手暗算小师叔?难道只是为了赢一场无关紧要的切磋?”

赤云子不言。

前面的内容暂且不提,他这话倒是当真有理。

宴金华再接再厉,装作十足的忧心和愧悔“不知是否是疑邻偷斧之故,就连石中剑一事,弟子亦有所怀疑。……弟子疑心,自己是否被人利用,成了他人谋利的一把剑……他是不是早知先祖为鲛人,所以才与我接近,想要参与静虚剑会……”

言及此,他涨红了脸,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弟子省得,不该如此揣度他人,是弟子存了分别之心了。”

赤云子说“你这便是控告段书绝,与外人私相授受,有所图谋?”

宴金华谨慎道“弟子不敢妄测,也没有证据。”

赤云子说“你可敢与他双方对质?”

宴金华不惧不避,言之凿凿“两方对质,正是弟子想要的。但弟子可否提请,让文师叔回避?”

赤云子“为何?”

……这不是废话吗?

宴金华现在见了他就腿肚子转筋,当然不想和他正面对上,以免一个不慎,说辞露出什么破绽。

他便随口扯道“弟子……认为文师叔与段书绝交往甚密,难免徇私。”

赤云子反应了一下,登时大骇“胡言乱语什么?!”

宴金华也愣了。

他之前东拉西扯了这么多,赤云子为何神色不动,偏偏提到文师叔就这样激动?

宴金华毕竟是从现代来,又看多了各种美艳大胸师父与浪子徒弟的故事,并不觉得师徒大防有何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