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被拉伸成弓状,薄细的剑刃半缠上了段书绝的颈部。
……段书绝,败了。
即使是有前世剑术,再佐以千年剑意,曾被宴金华在渔光潭中软性囚·禁多年的段书绝,对敌经验仍是不足。
他眨了眨眼,诚心道“师父剑术一流,徒儿自愧不如。”
文玉京好脾气地笑上一笑,转手收剑。
软剑如同软尺,从石中剑上窸窸窣窣地卷离,弹开时,剑刃不慎扫过了旁边一蓬开得正盛的夜来香,琼花顿时翻飞如舞。
而文玉京将软剑重归碧色鲤鱼伞的模样,举于头顶,挡下了纷扬而落的花雨。
“假以时日,必有建树。”他用三言两语点拨段书绝道,“千年剑意,只是他人根基,如何运用,才是你的本事。”
莫说是段书绝,就连池小池,都难免为他气度所动。
他说“是,师父,徒儿知晓。”
他抬手行礼时,动作却突地一顿。
刚才的激战中,二人各有损伤。文玉京断了一片衣襟,池小池则被削下了最上方的两颗襟扣,他这一动,先前被割破的肩衣失去约束,从肩头滑落,露出了半侧肩头。
池小池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肩“……”
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他怀疑他这位新师父是故意的。
他甚至合理怀疑,如果是一百招,文玉京能把自己的腰带也给挑了。
但看着文玉京那世外谪仙似的君子面容,池小池又疑心自己是不是太过小人了。
他不再多思,敛起心神,道“师父,段书绝今后会认真修习。”
“嗯。”文玉京把伞转背至身后,“每日同我练剑三个时辰,静坐三个时辰悟道修心,我会时常带你出去游历,多见世面。除这些之外,你还要照料我的饮食起居。”
池小池倒觉得没什么“是。”
若要拜师,就定要伺候师父,这是常理。
文玉京却定定望着他“我说,是照料我的饮食起居。”
听他这般强调,池小池略有疑问“师父?”
文玉京“你可知,为何赤云子师兄愿意让我带你?”
这部分书中并未提及,可文玉京既然已把话点到了这个程度,池小池哪里还想不到那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