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子见他说话有条有理,心中更生喜爱,再与他旁边的宴金华一对比,心中愈堵。
好好一个孩子,给宴金华带,能带出什么来?
宴金华岂会想不到这一层,余光瞟见赤云子张口欲言,马上冒出一个主意。
姓段的可是鲛人!是非人之物,谁晓得他心性如何?
这石中剑让他得去,万一他拿去作恶,又该如何?
事不宜迟,宴金华立即开口“师……”
孰料,他才刚发出一个声母,便听段书绝清越的声音在身前不远处响起“赤云子容禀,弟子有要事,想告知于您。”
赤云子“何事?”
段书绝恭敬捧剑,一拜到底“事关石中剑之秘,可否……请诸位前辈暂避?”
他把谦恭的姿态摆了个十足十,为其他在场的剑修们做足了面子。而这些剑修们也心知此剑乃静虚峰传承之物,若石中剑中当真藏有什么不传之秘,他们在场,也确是不妥,于是便纷纷自请离去,不在话下。
宴金华脑子高速转动一阵,猜想到了段书绝的意图,心中微松了一口气,决意不去拦阻。
原文里也有这么一段。
段书绝拿到石中剑,不敢擅专,只好向赤云子提出请求,屏退他人,告知此剑原主是一名鲛人,同时承认自己也是鲛人。
鲛人,终究非人,文中的赤云子也是经历了多番利益权衡,才决意收段书绝为徒。
毕竟,收一头吉凶不明的灵兽为徒,既要担忧他身份外泄可能引起的舆论之争,又要担忧自己能否驾驭怀有千年剑意的段书绝,着实难做。
而自己于段书绝有恩,又先有了师父的名头,赤云子若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有极大可能会让他继续做自己的便宜徒弟。
到那时,占了师父的名号,段书绝那些气运、际遇,也是唾手可得。
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
果不其然,听过少年的自白,赤云子的眉头便皱了起来,静虚峰诸位仙君亦是沉默。
……鲛人?
初祖道侣是鲛人?拔剑者也是一名鲛人?
赤云子方才的喜悦去了大半,一面觉得这姓段的孩子恳诚,值得褒扬,一面又如宴金华所料,犯起了难。
宴金华也跟着假模假式地沉默了一会儿,抓紧时机,开口道“师……“
然而这次他连声母都没发出,话头就被再度截胡。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