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身清冷的少年感,引得不少人起了旖旎心思,纷纷争论这个“六号展品”价值几何,值得用多少件棉服和压缩饼干来交换。
丁秋云趴在隔离栏杆边,远远看着自家这柄深藏不露的人型兵器。
他本人的相貌也算出挑,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一个人看,着实显眼。
旁边有个中年人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同他搭讪“小年轻,你也看中了那个六号啊。”
丁秋云煞有介事地点评“看着不坏。”
那中年男人道“我瞧着也眼热,不过看两眼就得了。他已经被那位订下了。”
丁秋云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壮硕的汉子,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看他们的打扮,显然是一支规模不小的物资搜集队中的主要成员。
丁秋云对中年男人的话不置可否“六号是我的。”
中年男人怀疑地看了一眼丁秋云,以为他是真人不露相,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试探着说“想换这么个极品,一辆车的物资都未必够的。”
丁秋云说“我想要他,一声口哨就够了。”
中年男人愣了愣,旋即捧腹大笑“哎哟,你们小年轻——”
说话间,背后传来了烟花升空、热流划破冷空的刺耳鸣响。
与此同时,一声沉闷的爆裂声自东侧传来。
在双重交响下,丁秋云把食指与拇指抵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
全城的电力瞬间断绝,一度辉煌煊赫的街道陷入了死一样的黑暗,唯有烟花不间断腾空炸响,泛着明光的金线银丝瀑布似的自天际垂落,如同一只只慈悲的眼,凝望着漆黑的城。
谷心志迅速把绑在大腿上的匕首拔出,一脚踹开断了电的铁笼,顺手割断了一个闻声意欲上台的新人类的咽喉。
在下一朵烟花亮起时,脸颊上溅了血的谷心志便已站在丁秋云和瞠目结舌的中年男人身前。
丁秋云翻身越过隔离栏杆,借着烟花亮起的一瞬,朝天直放一枪。
这一枪,是他们早已约定好的暗号。
等在停车场的、趁机弄坏了他能弄坏的所有轮胎的罗叔开了枪,笼子里的几个队员也从白袍内衬里取出藏好的枪,纷纷对空射击。
一时间,枪声密集,遍布各处,声如爆豆,仿佛整个城镇已经被某个不知名的军队包围。
新人类的体能即使再强悍,也是活了十数、数十年的人类,对于枪弹的恐惧早已直烙在心底,尖叫着四散奔逃,或趴倒在地两股战战的不在少数。
有保卫队闻声出动,但丁秋云要求,所有人必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弄得保卫队摸不着头脑,也只得开枪警示,以至于枪声愈密,反倒给人一种“越打越多”的错觉。
有个和丁秋云分散混在人群里的队员选准时机,按照先前的约定,扯起嗓子大喊了一声“他们来了百来个人!是个军队!”
说罢,他从腰间拿出一个手榴·弹,朝一处早已逃空了的看台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