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都不这样的!凭什么?凭什么这次就这么狠?!
展雁潮疯起来什么都不管,猛推了季作山一把“我他妈养条狗都比你有良心!”
季作山底盘稳得很,动也没动,道“你忘了,你养过一条小金毛。领回来的第二天上午它没能在指定的地点上厕所,你拿脚踹它,它下午就跑了。”
“我是不如狗。”季作山字字声声没什么太强的力道,却锥子似的拿尖儿怼着展雁潮的心,“我要是狗,我该跑得比谁都快。”
展雁潮哪儿受得了这话,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但他这一巴掌甩过去,却不偏不倚地甩上了一片硬物,疼得他脸色骤变。
在一旁待机的机甲布鲁,竟不知何时瞬移横拦在了他与季作山之间,以胳膊轻而易举地阻下了他。
布鲁以机械音冷冰冰道“抱歉。展先生请自重。”
展雁潮痛得直冒汗,却死咬着牙关不肯叫,屈身看着即将离开准备室的季作山,怒吼道“脱下来!……那校服是我给你买的!”
没想到季作山当真脱得飞快,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外套和毛衣便都挽在了他的手臂上,丢回到了展雁潮跟前。
他走回更衣柜,拉开,里面是一套他自己给自己买的常服。
按理说,在机甲学校里必须穿校服。
但只要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在武力至上的大背景下,以后季作山哪怕在学校里裸·奔,也没人敢管。
展雁潮眼泪都要下来了,却完全是气的。
姓季的简直欺人太甚了!
他都来求和了,他还不肯跟自己回家,那就让他死去吧!
展雁潮一猫腰把一地的衣裳抱在怀里,也没告假,径直跑回了家,把季作山用过的东西一样样翻出来,在院子里点了一把火,全给烧了。
展二少又不是第一次发这样的疯,管家早就习惯了,也没拦他,只远远地看着他一边发抖一边往火里投物。
以前他也烧过一次季作山的东西,不过属狗脸的展二少上午还对季作山恨之入骨,下午就爱得不行了,把自己的牙刷、衣服和床都大方地让给季作山。
当把最后一批东西投入火焰时,展雁潮总算解气了。
他自觉自己对小季够好了,姓季的没良心,他能怎么办?!
不回来就不回来,死外面去吧!
火焰的热度烤得他面皮发干紧绷,但盯着那些付之一炬的物件,展雁潮越来越不安。
管家看着展雁潮发疯发得差不多了,刚想去张罗午餐,就看见展雁潮朝火里扑去,直接伸手去捞里面的一样东西。
管家差点肝胆俱裂,连跌带撞地跑过去一看,发现他抢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