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元 !
,扼元
耶律留哥刚放了狠话,就听说这样的消息,顿时吃惊。他猛地止住脚步,下意识地又看了看后方马鬃河畔的战场。
见定海军的甲骑犹自与蒙古军纠缠厮杀,他稍稍放心,沉吟道:“定海军的轻骑?”
皱眉想了片,他冷哼了一声:“是黑咀沟!他们是从黑咀沟冲来的!可特哥等人没留下足够的人手驻扎!这些蒙古人,也太疏忽了!”
众人都道:“辽王英明!”
耶律留哥继续推算:“那郭宁所部从黑咀沟而来,那就正对着坡沙元帅所部的后背,坡沙元帅准备不足,措手不及,故而才败了!这样,传令耶律薛阇和耶律独剌二将,且不用急着往南,合兵一处之后,立即往黑咀沟的南口驻扎,堵住那郭宁的退路!咱们还有兵力,能压住这区区数百骑!”
当下传令骑兵奔出。
耶律留哥快步往西,找了个在西北面视野开阔的高坡,登上去探看局面。那高坡不太好走,他穿得又是皮靴,在几个侍从的搀扶下,出了一身大汗,才站到了坡顶。
待要仔细观瞧,又一骑奔来。
侍从们个个脸色微变,耶律留哥挨个拍拍他们的肩膀,笑道:“莫要惊慌,先听听前头将校们说什么!”
那奔来的骑兵在坡地下勒马,仰头喊道:“辽王!那郭宁见咱们封堵住了黑咀沟南口,转而向北,向李家奴将军所在的方向撞去!”
侍从们闻听,无不喜形于色。
耶律留哥也松了口气。
他威严地道:“这厮果然是个匹夫,他自投罗网了!让李家奴把他的弓箭手和盾牌手都调集起来,不求杀敌,想办法缠住他!再告诉耶律厮不,留五百人看住蒲鲜万奴即可,其余各部立即兜卷回来,先杀了这郭宁!再告诉耶律统古,别管其它,我只要他抵住上京的金军!”
这些命令涉及好几个元帅、将军,当下五六个传令骑兵连声应了,各自去牵马。
可他们还没出发,西北角的丘陵间,再度奔来一骑:“辽王!辽王!”
听那骑士声音里透着惊恐,耶律留哥顾不得让他上坡,自家提着戎袍,蹲在高坡边缘,俯首问道:“怎么了?”
这骑士乃是李家奴的亲信,此前李家奴攻上蒲鲜万奴所在的台地,这骑士几次回来,得意洋洋报信表功的,可这会儿,他脸色惨白,一点得意劲都看不出了。
“抵不住!抵不住!”他嚷道:“那郭宁对周边地形熟悉之极,借着一处洼地遮掩,直冲进我家将军的弓手队列,又从背面横贯盾阵,杀得血流成河……辽王,我们抵不住了!”
“放屁!”耶律留哥勃然怒道:“那郭宁是山东人!他怎么会熟悉辽东的地形!你们胡扯什么呢?让李家奴顶住!他敢撤退,我立斩他头!”
就在耶律留哥喝骂的当口,连续好几骑奔到高坡之下。见耶律留哥与先前那骑士这般对话,那数骑俱都凑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道:…“辽王!那郭宁把李家奴将军给杀了!”
“辽王辽王,大事不好!那郭宁撞入北面,斜刺里打透了耶律的将军的军阵。耶律的将军与之厮杀正酣,不防额头中了冷箭,重伤而退,军阵于是大溃!”
“辽王!那郭宁又冲进耶律厮不郡王的队列,往来厮杀数回……我家郡王唯恐不敌,又痛惜本部折损,派我来通报辽王,说他勒兵先退了!”
“耶律厮不怎么敢退?”
耶律留哥怒火中烧,随手取了腰刀,不及出鞘,连鞘扔了下去,正中那个报信骑兵的面门,将他打了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