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厚厚一层棉絮的马车内, 另一个一头青丝随意散落, 脸色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男子正枕着他的腿睡着,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稳,微皱的眉宇之间带着几分病态与痛苦。
马车很快穿过这片树林, 再次暴露在秋日的阳光之下。
坐在前方赶马车的十四、五岁的少年在看到远处被阳光笼罩的那座城时,语气忍不住雀跃了几分,“少爷, 快到城里了。”
听到马车外少年的话, 那白衣的男子眉间的担忧散了几分, 他撩开窗帘朝外看了一眼, 在看到那还有些距离的城墙时,琥珀色的眸子中如若寒冰般的冷冽有了几分温度。
“唔……”就在此时,枕在他腿上睡着的白莫儒清醒过来, 他抬起因近段时间匆忙赶路而苍白得有些透明的手挡住双眼,遮挡住了自窗口透进的阳光。
一袭白衣的善玉成见状连忙放下撩着窗帘的手,他扶着白莫儒坐起身来,然后扯了被褥把白莫儒整个人包裹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怎么样,还难受的紧吗?”善玉成冷冽的话语中忧愁凝聚,隐隐间还带着几分自责。
二十几天之前他带着白莫儒离开小镇时他就后悔了,他不该带着这人奔波的。
白莫儒的身体比他想像的还要差些,而且因为他有些晕车,导致两人离开镇子没多远白莫儒就开始难受起来。
他原本还存了些想要带着白莫儒去他家看看的私心,可是见白莫儒难受,他当天便后悔了,自那时候开始他便劝着白莫儒回镇上。那京城中的聚会不去也罢,总归不能让他这样难受一路。
可白莫儒也是个倔强的性子,他决定了的事情没人能够让他改变主意,那脾气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善玉成说不过他,只好一路尽可能的细心照顾着。
马车内他多添了两个暖炉,也沿途做了些药膳给白莫儒吃着,可即使是这样,前些天白莫儒还是因为舟车劳顿身体有些虚而感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