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有泪水在打转,心底是万分的气恼不甘与委屈,那院子是她林雪翠的,凭什么要让给刘如那贱人?
况且若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让镇子上那些三姑六婆知道她不但给刘如端茶倒水,还让刘如住进了她的院子中把她给赶了出来,逮不定背后会说些什么?这以后叫她林雪翠怎么做人?
一想到那种情况,林雪翠就觉得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白莫儒,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休想让你娘这小贱人住进我的院子!”
“去收拾东西,搬出来。”白福德充满怒火的声音响起。
听到白福德的声音,正气得跳脚的林雪翠当即一愣,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看向白福德,见白福德是真的决心让她搬出院子,当即气得一阵头晕目眩。
下一刻,她毫无形象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张嘴便撒泼似地哭叫了起来,“我不,我偏不,那院子是我的凭什么要让我搬出来,老爷你不能这样子,你不能这样偏心,我才是你的正妻你凭什么要让这小贱人骑到我头上来,这要是传出去了你让我怎么……”
林雪翠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着地面,那蓬头污面满嘴秽语的模样活生生就是泼妇哭街!
林雪翠本是大户人家出生,按道理来说本应该知书达理气质不低,但她小时受宠家中的人都依着她,嫁给白福德之后白福德又是不管家中事的性子,久而久之便让她养成了如今这泼妇般霸道的性格。
一听到林雪翠那撒泼般的哭声,白福德当即就皱起眉头。
他以前觉得林雪翠那低声哭泣的模样惹人心怜,所以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他也就忍让着,可那是以前,如今林雪翠这幅满嘴秽语的泼妇模样看得他是忍不住心生厌恶,以往那些喜欢早已经随着她的又哭又闹而烟消云散。
“来人啊,把这泼妇拉走!”气得心口痛的白福德也懒得再教训这泼妇,一脚踹开扑到他脚边抱着他脚的林雪翠后就向着门外走去,“找几个人去把她那院子收拾出来。”
白福德下了命令,屋外立刻进来几个下人,拽着那在地上不愿起来又踢又滚的林雪翠就往门外拖去。
那林雪翠却是一边哭叫着一边咒骂着,被横着拖出门之后还要死要活的,“……老爷你这是要逼死我呀,我辛辛苦苦为你养儿育女,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看着那林雪翠被人又拖又拽地弄出门,白莫儒不忘轻声说道:“白夫人好走。”
那林雪翠本就已经气得不清,如今又听见白莫儒这不急不缓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当即是气闷得快要疯掉。
她竟然还有力气蹦哒起来,想用脚踹在屋子另一头的白莫儒,“你这病秧子,这丧门星,你怎么还不去死……”
面前上演着这正精彩的一幕,白莫儒的注意力却一直在自己手中那杯茶上。
自打今天早晨被林雪翠砸了院子搬进了镇子外的城隍庙后,他就一直没有喝过一杯热水,本就虚的厉害的身体马上又有些咳嗽。
若要说重生后有什么让他最不满意的,那绝对不是林雪翠的存在,而是这副身体。
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体虚让他三天两头的病倒,稍微一点风寒就能要了他半条命。原本天天药不停,那时候他还盘算着养好了病多加锻炼养好身体,没想到却被林雪翠一阵打伤了心脉,以至于到如今为止他连说话都不能太大声。
听着那逐渐远去的咒骂声,白莫儒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白福德,他指尖轻轻在身旁的茶几上拍了拍,又看了看旁边的白学名,稍作思考后他站起身来。
“白老爷,还劳烦你领我去厨房——”话未说完,白莫儒身体便是一软整个人向着旁边倒去。
白莫儒的倒下吓坏了在屋子中被林雪翠吓得目瞪口呆的白学名与刘如,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站起来冲了过去。
“弟,你没事吧?”白学名接住了白莫儒,一旁的刘如赶紧上前帮忙把白莫儒扶稳。
站在门外听见白莫儒的声音,回过头的白福德也吓了一跳,他连忙进屋,看着躺在白学名怀里脸色苍白的白莫儒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他怎么会晕倒?”
说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白莫儒的脸色都十分惨白,身体好像比他上一次回来更糟糕了。白莫儒本就是个病秧子,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让他连这种小事都要费心,这一家子真是没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白福德看着昏迷过去一动不动的白莫儒有些担心起来,十五天之后就要宴请善玉成,白莫儒这样根本没办法做事,万一没能完成他要的点心岂不是会把一切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