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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杳当然知道,如果被关殊知道四年前的真相,他应该会提上枪,干脆利落地崩掉晏知行的脑袋。

“不行啊,关殊。”

沈杳平复着呼吸,唇瓣像是染上了绯红的口脂。他没有推开关殊,反而顺从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道:“有些刀还不到落下的时候。”

秋雨绵绵的下午,沈杳独身待在外面,接到晏知行的电话时并不意外。

今天中午最新的新闻八卦里,有人拍到晏知行上午坐着私人飞机回来,照片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敢放,只放着飞机的图片。

这么算起来,他一回来就联系了他。

接通电话,晏知行照例是这种冷到掉渣的语调:“你在哪里?”

雨丝落在脸颊上,沈杳低着头,没有回避答案,比晏知行的话还要简短:“墓园。”

或许是有点出乎意料,电话那头静默三秒,才又丢出道冷酷无情的命令:“等我。”

沈杳挂断电话,他蹲在地上,垂眸认真地擦拭干净墓碑上的照片。

再站起身,往侧边他爷爷的墓上走去。沈杳手中拿着一个酒杯,没什么表情地往地上一倒,算是在忌酒。

晏知行按照地址让陈双找过去,他到的时候,沈杳已经站在门前等着。

外面下着雨,沈杳穿着一身黑。他没有打伞,低着头盯着脚尖,像是融在了这安静无声的雨幕当中,连车子停下的声音都没听见。

晏知行看得时间有点久,他降下车窗,露出立体冷淡的脸,低声道:“沈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