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扎着关殊的眼睛,他自己受过许多伤,身上留着陈年已久的许多伤疤,每一个都要比沈杳身上的要来得严重、要来得疼。
没有打麻药挖陷在肉里的子弹时,关殊都咬着布忍着,没有喊过一句疼,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关殊拿出活血化淤的药膏,他用自己最轻的力道给沈杳抹着。他看着沈杳的伤口,眼眶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甚至还变得有点湿润。
沈杳那么娇气,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打过,什么时候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关殊刚才一脸肃杀地抬着枪对着那些伤害沈杳的人,叩响扳机时手指都没有迟疑一下,下手也是狠到了极致。
现在,他冷硬凌厉的五官却找不到一丝凶相,只能看出来心疼与自责。
“关殊。”
沈杳他想到关殊肯定会心疼他,但没想到关殊会表现出这个样子,他差点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其实现在只要不动时已经不疼了,沈杳抬起手,碰了碰关殊的眼角,直接地道:“你好像要哭了。”
沈杳的手指冰凉,触碰到关殊眼角时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的手下意识地握住了沈杳的手指,想要给他暖一暖,可混沌了一晚上的大脑在短暂的宕机之后,猛然重启。
错乱的记忆归位,关殊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眼角的湿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清晰地自己因为沈杳受伤失控的模样,他记得自己是怎么护着沈杳,怎么心狠手辣地替沈杳报得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