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释雪松了一口气,金眸恳切地望向温岁,“幸好有先生在本宫身边,否则本宫不知如何是好。”
温岁总觉得江释雪不应该如此怯弱,一再提醒自己不能轻易相信江释雪的示弱,但也实在看不出演的成分,毕竟这些情绪都是恰到好处的流露出几分,还有自持身份的坚韧和淡泊。
大概还是因为年纪小,并未有未来那般多的心眼罢……否则也不会频繁中别人的招了。
温岁的心又放了下来,对江释雪说:“若殿下实在担心,我也可以让殿下讨厌的人悄无声息地仙逝,这样殿下便可提前登基。”
江释雪眸光微闪,表情却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说:“不必了,本宫还未怕到这种地步,先生的好心本宫心领了。”
温岁注视着他的脸,看他好像被吓住了一般,立即笑道:“那便算了,殿下仁善,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江释雪咀嚼着温岁嘴里的“仁善”二字,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在讽刺他。
从他知道自己梦遗,和之前对自己出事的年份了如指掌的情况中,江释雪也能猜测出温岁有看到过去与未来的能力,若是如此,也该知道他并不仁善。
他一向对对自己出手过的人毫不手下留情,就算不能扳倒对方,起码也要从其身上咬下一口肉下来,这些年手里沾的血也并不少。
淑妃是害他早产的元凶,是他早已知道的事情,四五年前借他人之手推波助澜弄掉了她两个胎儿,弄伤了她的身体,此番却依然叫她怀上,令人不爽。
但江释雪不会再对淑妃下手,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落到了江盛身上。
坐在这个位置的人自然知道谁对自己威胁最大,即使江盛表现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对他处处避让,但这种行径,反而是更高明的一种政治博弈————任谁看他如此有能力却又小心谨慎从不冒尖领功推给别人,唯恐叫江释雪这个太子不悦的姿态,反而让人更可怜他欣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