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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上的时钟指针单调地走着。

约是用脑过度,容涧很轻易就陷入了睡熟,梦境中时间流淌地极快,所有的影像都像是在录像机里面快进似的,人影绰绰看不真切。

梦里似有些嘈杂的背景声在回荡,容涧却独自一人孤零零地蹲在角落里,他抱着膝盖,身体也蜷成一团,只有一个破旧的游戏机抱在怀里陪他。

他冷眼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们的脸都带着一模一样的讥讽嘲弄、或者虚伪的同情。

依稀从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哭喊声,朦胧中有个高大男人的背影,在他的视线里越走越远,最终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远方。

长发女子在后面踉跄着追,很快也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淡的再也看不清。

容涧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可是手臂太短太短,弱小的指头在空中使劲地合拢,却什么也抓不住。

他张了张嘴吧,却发不出声音,在冰冷的冬天里冒出了白色雾气。

缓缓地,直到那只短短的小手已经冻得僵掉了,才又缩回去。

他依旧静静地蹲在那个角落里,沉默地忍受着面前人影晃动,对他指指点点…

声音消失了,人也消散了,单调的黑白背景也模糊起来,渐渐变成空洞的茫茫白色。

幼小的身体已经长得高大,就连怀里游戏机都风化了,但是他还是一个人蹲在那里,固执的不肯挪动一步。

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像,面无表情…

容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他觉得自己已经盯着天花板望了很久很久,或许不是天花板,而是虚空中的某些东西,只是自己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