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汶皱了皱眉头,扶了他一下,虽然是他曾经下属,但却也能算得上他的长辈了,“没去治?”

严伍神色仍然有些激荡,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慢养吧,韩少上次还给我带了瓶药油,倒真是好东西。”

谭汶点了点头,“我认识个医生,到时候你去看一看。”

严伍了解谭汶,谭汶是只做不说的人,他既然介绍的医生必然是厉害的。

谭汶看着严伍花白的鬓角,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我想跟你借个地方。”

就算是借的是他这条命,他都是肯的,不用说是个地方了。当初谭汶扛下的可不仅仅是韩子封的事,还有他们很多弟兄的罪名,因为找不到足够的证据,一并被谭汶揽在了自己身上。

严伍看着拿着钥匙离开的谭汶的背影,眼眶突然红了,他终于意识到那一日谭汶出狱后带着韩子封简单地跟他们吃了一顿饭,就真是只是一顿饭。

告诉他们,不用记挂,他很好。

可是他再也不是他们的谭爷了,更不是城北的大当家,整个a城道上威望最高的人了。

虽然他们依然敬重畏惧他,若谭爷真要重出江湖,余威仍在。可是他已经无心这个江湖了。

因为谭爷从来是不求人,而刚刚的谭汶说了一声借。

那已经成为了一段最辉煌却也最不可言说的历史。

韩子封这一觉睡得很沉,可是睡着睡着便觉得不对劲,身底下的床实在是太硬了。

“唔…干爹!”

“醒了?”谭汶坐在他的床头。

“这是哪里?”韩子封茫然地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