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此时眼角已经缀着泪珠。

周正第一次没有哄他不要哭，而是把他搂的更紧：“我那时候以为要抱着回忆过了后半生，或者孤独终老，或者因为联姻需要有段各取所需的婚姻。”他的心防很重，只有对待家人时才能放的下心来，或者如果真的没有小时候的时光他和陈圆就是彻头彻尾的陌路人了。

陈圆听到这话咬了他肩膀一口。

“后来，我越来越不甘心，我不甘心那些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不甘心你也许真的会牵着一个女生的手。我当时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你就好，却无意中知道你的志愿，我之前花了十年帮老爷子摆平了e国的势力，然后换来了四年的自由，小汤圆，这是我做过的最亏本的生意，却也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的选择。”

陈圆眼里氤氲着雾气，嘴角却含着笑意。

“奸商……”

“所以你愿意跟我去收取这笔生意的利润吗？直至我们的生命的终结？”

周正抵着陈圆的额头，十指紧扣掌心相抵。

陈圆借着月光看到这个从小看到大的人，当年的少年五官变得更为深邃，当年还有些圆润的下巴此刻已经有了坚毅的弧度，带笑的薄唇却依然能看的出这人骨子里的凉薄，唯有一双狭长的双眸在注视的他时温度从未有过变化，或许有，也是从温暖到火热的变化。

他的嘴角高高翘起：“你知道吗？其实我有段时间很讨厌回忆过去，高中宿舍的夜谈会，大家有时候会说小时候怎么怎么样，但是当时我回忆起时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那种无助的空虚感一直让我觉得很孤独，直到我上了大学选了你的课，当时老三跟我说，我一定是第一个会痴汉老师的学生了，他说…我当时突然整个人有了热情。”

他顿了顿慢吞吞的回忆道：“其实我不太懂，也一直不开窍，但是现在我好像懂了，那种热情大概是对于一个色盲来说突然能分辨色彩一样。”陈圆脸上弯出了浅浅而好看的酒窝。

他抽出空着的右手从口袋里掏了掏，在周正惊讶地眼神中把一枚戒指套在了他的手上。

陈圆咽咽口水，突然紧张了起来：“所以我愿意跟你去收取余生的利润，那你愿意等着我让我跟你站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