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茫然地走着,刚刚的冲击颠覆了他十七年的认知,虽然从来没有过家但是却没想过真相是如此的不堪。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雨水滑落在他的脸上,林夏已经分不清自己有没有流泪,只觉得嘴里苦涩非常,铁锈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
漫无目的的行走在黑夜中,只觉得天下之大却无归处。
直到更浓郁的铁锈味刺激着他的鼻翼,在这雨水洗刷的大地上,这种味道对于常年生活在福利院的林夏来说并不陌生。
林夏把挡在额头前湿哒哒的刘海撸了起来,眨了眨布满雨滴的睫毛,视线被巷子深处的闷哼声吸引住了。
鬼使神差的他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虽然看起来比自己高大,但是仍略带青涩的面庞告诉林夏这大概还是个少年。
林夏撑开了被那群人硬塞进手里自己却一直不愿打开的黑伞,少年头顶上的雨水被挡住了,抬起头盯着他半刻,仍在变声期的声音沙哑道:“——滚。”
很多年后的林夏想起对少年的评价仍然是一头很英俊的受伤的小兽。
对于这个形容词,秦岳耸耸肩表示并不在意,并且暗暗谋划在阳台秋千上面的可能性。
少年手臂上有着伤痕,身上的衣物也变得有些破烂,颧骨处还有着淤青,但是这都不妨碍他有着一张帅气的脸庞,浓密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眼睛透露着冷意,高挺的鼻梁上还沾染了一丝血迹,紧抿的薄唇仿佛昭示着少年固执倔强的性格,林夏看得出来少年体力不支,却仍在强撑着自己不愿意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