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可做下他只能听一听天天的呼吸声,也想一想这个时间那个人在做什么,忙完了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澜还在无奈地酝酿睡意,忽然耳朵听到了有车停在外面的声音。
燕澜闻声一愣,心里一边惊讶地暗道不会吧,一边从地上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撩开厚重的窗帘往外看。
多亏了良好的视力,尽管窗外光线昏暗,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谢韵之的车,而那个推开车门下车的人也是谢韵之。
燕澜惊讶之后回过神,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天天的卧室,摸黑下楼,只是他人还站在楼梯上,楼下玄关已经响起了开门声,一个黑色的人影推门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很重的酒味。
第9章
燕澜见进来的人脚步不稳,就玄关到客厅的几步路都走得歪歪斜斜的,担心他摔倒急忙快步走下楼梯,上前去扶住明显喝醉的人,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
谢韵之醉得眼睛都没办法完全睁开,平时沉静的眼眸此刻一片水雾蒙蒙,他一直在看着燕澜,好像想要看清楚他的脸,但无论怎么看都好像看不清楚,于是他有气无力地抓住燕澜的手腕,声音软得都快不像他了,“……你是谁?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你?”
燕澜有照顾醉酒人的经验,杨晓乐以前就偶尔会喝得烂醉如泥地在校门下车,硬是被他咬牙背回了宿舍,他连怎么卸妆都会,还能拉得住撒酒疯的杨晓乐,只是一个醉酒的谢韵之,他完全能照顾得了。
于是他不慌不忙地拉开谢韵之抓着他手腕的手,转身去浴室找了条天天洗脸用的毛巾凑合用,沾了点热水拧干后转身正要往外走。
忽然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谢韵之也跟着他走到了卫生间,就这么直挺挺,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外,肩膀抵着门框,怔怔地看着他,低声呢喃:“你是谁?”
燕澜被他吓得心脏都差点蹦出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从他和门框边的空隙挤出去,拉着喝得都忘了自己叫什么的人走回客厅。
谢韵之也听话,燕澜要他走他就走,燕澜让他坐下他就坐下,只是眼神一直模模糊糊地看着燕澜,好像特别想知道他是谁。
燕澜用手里的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然后转身去厨房给他倒水,临走前他回头用力指住想要跟他一起去的人,摇头示意他不要跟来,好好坐着。
谢韵之就低着头可可怜怜地坐回沙发上,乖乖等燕澜给他倒水回来。
一杯温开水谢韵之咕咚下去大半杯,喝完后燕澜正帮他解开脖子上的领带,谢韵之忽然扶住他的手,叫了他一声,“燕老师?”
燕澜的双手被这句燕老师烫得一颤,谢韵之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雾蒙蒙的眼睛还在看着他,甚至还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燕澜的面颊,“是不是你……燕老师……”
燕澜不知不觉地屏住呼吸,一脸怔然地看着他。
谢韵之也在看着他,他的后脑勺枕着沙发的靠背,脑袋微微歪着,频率很慢很慢地眨动眼睛,“燕老师,我头好疼……”
燕澜回过神后顿时一脸心疼地帮他把领带解开,又帮他解开衬衣最顶上的两枚扣子,然后伸手帮他轻轻地按揉太阳穴。
谢韵之右手的手掌还贴在燕澜的脸颊上,看着他的眼睛连一秒钟都没有移开过,还用大拇指的指腹温柔地摩挲燕澜狭长的眼角,“燕老师,好漂亮……”
燕澜听得抿了抿唇,就算是醉话他也听红了脸,脸上的冷意和淡漠散了一干二净,这种暧昧实在太撩拨人了,燕澜有些受不了地收回手,偏头躲开谢韵之抚摸他脸颊的手掌。
没想到他这个躲闪的动作却刺激到了醉酒的谢韵之。
谢韵之一下坐起身,抓住燕澜的手腕,语气疑惑又有些伤心,“燕老师,你要去哪里?”
燕澜脸颊红红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偏偏他使劲了谢韵之也使劲,他的手连一分也拽不回来。
谢韵之稍一用力就把燕澜拽进怀里,手臂紧搂着燕澜纤细的腰身,嘴里呢喃着叫他,“燕老师……”
燕澜被他滚烫的呼吸刺激得腰背一片都是酥麻的,仿佛有电流流过一般。偏偏他越是躲,谢韵之的脸就越是往他脖子里凑,好像在嗅他身上的味道。
燕澜心里其实并不讨厌,但是确实是很难为情,如果他能说话的话,这会儿大概是在劝谢韵之放开他了。
可他是个哑巴,因为声带的问题,他就算张开嘴也发不出声音。
他的沉默在此刻便如同纵容,谢韵之紧紧抱着他不肯放手,像是贪恋他身上的温度一般,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和燕澜的身体贴在一起。
大概是嫌弃两人只有上半身是贴在一起的,在燕澜还在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抱起燕澜,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仰起脸张嘴吻住燕澜的嘴唇。
湿软的嘴唇热得发烫,扑面而来的酒气意外地并不惹人厌,但被夺走的呼吸还是让燕澜有一种即将窒息的不适感。
他双手抵住谢韵之的肩膀,本能地转过头用力呼吸,但却被不满的谢韵之给抓了回来,惩罚似地咬他上下两片水红的嘴唇,几乎贪婪地吸/吮他口腔里的软舌,贴在燕澜后背的双手更是上下流连地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