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闹了!”石景岩的脾气也不好,如今家里碎了一地的瓷器儿,他再不出声儿,可就 真的要被女人爬上头去了。
“不能!”石景岩媳妇,是定远侯府的嫡次女林如烟,林如烟这女人,从小在宅斗中长大,对后院 的手段高超,如今落到了个平民百姓的尴尬境地,能消停的了才怪。
“你到底要干什么?!”石景岩被她两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闹的都快要动手揍她了。
“干什么?”林如烟冷笑:“你石家好啊!当年聘娶我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如今呢?区区一个 白丁就想让我跟你一辈子,休想!”说着又是一个细瓷的花瓶碎了,不是什么汝窑钧窑的,就普通的细 瓷花瓶儿,没办法,家产缩水了,就是丢东西也要看看价值啊!
她可没石老太太那么败家,一丢就是汝窑钧窑的东西,就这个,都是她最近一段时间,房里消耗的 最厉害的东西。
再多再贵的,她自己都舍不得呢。
“那你想怎么着?和离?休妻?”石景岩说话更不好听:“不论是哪一个,你也得不了好!”
其实石景岩说的都是废话,他们俩孩子都快十岁了,不论是和离还是休妻,都不是他们能办的事儿 。这也就是气话而已。
林如烟被噎了一下,将手里的东西一丢,自己也坐了下去,屋里的丫鬟们很有眼色的赶紧收拾干净 ,然后都退了出去,就剩下石景岩跟林如烟夫妻俩在屋子里。
“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林如烟知道闹完了,她得先示弱,这手段她用来非常自然:“没了爵 位的指望,更没了恩荫的监生名额作保,还怎么为官作宰!”说完呜呜噎噎的开始哭。
石景岩也头疼不已,当年的百般算计,都在正和帝一个圣旨下成了空,石磊这招釜底抽薪太厉害, 连他们的儿孙都没了继承资格,谁让他们冒不起被收回爵位的危险呢。
林如烟这一哭,石景岩就是有十分气,也没了九分半,跟她生不起来了:“好了,别哭了,日后还 得过,老太太也是,要是狠那么几分,如今不什么事儿都没了么!偏偏遮遮掩掩不肯干净利落,现在可 好,人家直接请了圣旨,不止赐了名字,连世子都请封了。”
石景岩埋怨石老太太,却不想想,若是石老太太当日真的动作过大,正和帝能不能容他们还两说呢 ,谋夺爵位可不是小事儿,弄不好他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他不想这些,他想的是多年期盼成了空,自然要有一个人来负责,他是不想负责的,他也负不 了这个责,只好找个能负的了的,这些人里,自然是只有石老太太,有资格负责啦!
林如烟敢跟石景岩使劲儿的闹,可是再如何,两口子关起门来,谁知道?若是换了石老太太可就不 行了,林如烟还是知道孝道为何物,若是传出去,丢的可不只是石家的人,还有她定远侯府的脸。
若是让人说定远侯府出来的小姐,连婆婆都敢埋怨愤恨,以后哪个大家子敢娶他们家的姑娘啊?这 可是关乎一门女眷的声誉以及未来,林如烟可不敢将事情闹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