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涂画出我所知道的每一处险阻,层叠的颜色或许已经模糊。
所有事情发生的那一刻,都像是消音的子弹,不会告知你它已经从漆黑的枪口出发,直到穿进你的血肉,它所带来的窒息的疼痛,才会告诉你:我已降临。
一切都显得那么慌乱,又是那般无情的刻不容缓。
当白卿拎着不大的行李箱走进机场,手里拿着护照和机票时,他好似才从那一环接着一环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垂头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张飞往国的机票,白卿想过退缩,想过就这样浪费掉这次难得的机会,转身踏出机场,找到顾廉,向他倾诉这几日发生的不快,然后两人携手一同面对那即将降临的暴风雨。
可这是任性的做法。
如果不任性,他就必须想到父母、顾廉的父亲、学校的声誉、以及幕后黑手操纵这一切的最终目的。
一道道关卡,已经逼他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了。
走过安检,踩上飞机的阶梯,白卿没有回头去看一眼那熟悉的天空,甚至连顾廉的一面都没有看到。
他的手机卡被没收了,被父母亲自没收的。
听说到了国,他自然会有联系方式,那里的人会为他准备所有需要的东西。
简直
像被监禁了一样。
整件事情中,白卿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会和顾廉分手吗?
他仍然记得,电话卡被没收的那个清风扑面的午后,他看着那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直视那与心悦之人有几分相似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