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跟着管家进了前厅,孙授已经坐下了,在他右手边还有一位中年官员,是梁州府通判,冯高远。见陆舟进了厅里,二人起身笑道:“想不到陆大人如此年轻,当真青年才俊呀。”
陆舟也笑着回礼:“惭愧惭愧,下官初来乍到,日后还要多多仰仗二位大人呢。”
“哪里哪里,陆大人深受当今器重,如此年轻便执掌一府提举司,当真前程远大,怕是我等日后还要仰仗陆大人提携呢。”
陆舟忙道:“孙大人这话可当真折煞下官了。”
今日见面倒也没什么正经事,不过是新任官员同本地官员见个面,沟通沟通感情。知府衙门主民生,提举司主刑狱,二者表面上权责并不互通,但任何事都与民生息息相关,陆舟刚才所言仰仗知府衙门却也不是虚言。
三人天南地北的闲聊一阵,陆舟暗地里观察这位孙知府和冯通判。孙知府是个外向人,表面瞧着倒有几分豁达。冯通判则偏内敛些,虽言语不多,但总能点到关键。不过短暂接触下来,陆舟倒也不曾摸透二人真实品性如何。但就他细细观察,孙知府和冯通判之间的关系似乎颇有些微妙。不过通判本就有监察知府之权责,关系微妙却也是正常的。
孙知府似乎是个爱书画的,席间谈了不少书画之事,陆舟也将这两日在梁州府所见说了说,着重提到翰轩书画社那幅《释迦降生图》。
孙授一听,当即便有些坐不住了。
冯高远见他如此,不由笑道:“你这会儿去,恐怕那画早就给人买走了。”
孙授一叠声的道可惜可惜,而后又叹息一声:“如此稀世画作,要价必定极高,我也就只有看着的份儿咯。”
陆舟看了他一眼,端起手边的茶杯垂眸敛目轻啜了口茶。不经意道:“翰轩书画社的东家倒有几分本事,不知能否有幸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