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初他不是顾虑那么多,也许成为新郎的,便是他。
英王唇角动了动,移开目光道:“不知福寿郡主喜欢什么,我也好提前准备。”
“大皇兄不必客气,你若是不知道送什么,送我们金子银子,地契铺面都可以,孤跟琉璃都不会嫌弃。”太子微笑道,“银子这种东西,谁都不会嫌多。”
“好。”英王闷声应下,“福寿郡主身体弱,你好好待她。”
“多谢皇兄关心,琉璃是孤的心头珍宝,怎么舍得委屈她。”太子仿佛没有看到英王面上的异色,提起自己与琉璃之间的甜蜜,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等孤亲事办完,皇兄你的好事,应该也快近了。”
英王觉得自己心头被太子扎了两刀,不仅隐隐作疼,还要强颜欢笑。
等他与太子分开以后,回到王府便让人把那些可疑的下人捆了起来,悄悄塞进马车里,从后门送去了大理寺。
被太子扎刀就算了,他可不会容忍这些下人。
“王爷……”
随侍太监过来,英王心情正不好,一把推开他,不耐烦道:“都滚出去,本王想静静。”
“是。”随侍太监躬身退出屋子,替他小心掩好了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随侍太监透过门缝,看到了英王脸上似有痛苦的表情浮现。
太子回到宸阳宫中,把那件从别苑里搜出来的龙袍细细看了一遍。龙袍的绣功十分精湛,不像是紧急赶制出来的东西,一般民间的绣娘,做不出这样的好东西。
还有绣龙纹的金线,更是要耗费无数的工序,才能绣出一条完整的龙纹。
“衣服的尺寸量过没有?”太子拉起龙袍袖子看了一眼,转头问赵三财。
“殿下,这件龙袍的尺寸……”赵三财犹豫了一下:“跟您平日穿衣服的尺寸相仿。”
“连孤的尺寸都知道?”太子把袖子从手里丢掉,仿佛这东西烫手一般:“看来此人不简单。”
“这么多人天天盯着你,朕实在不放心。”昌隆帝叹口气,语带担忧地看着太子:“不如朕直接退位,让你登基为帝,就不会再有人用这种手段来针对你或是花家,朕也能省点心。”
“父皇,请恕儿臣说话不好听,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能想这么荒唐的事。”太子连忙道:“儿臣年轻没见过世面,您放心把百年基业交到儿臣手里?”
“朕很放心。”
太子:“……”
这话他不好接。
“父皇,为了咱们姬家列祖列宗,请您千万不要有这么消极的想法。”太子道:“您是真龙天子,为了大晋的百姓,您再辛苦辛苦。”
“儿臣还小呢,不仅没有娶亲,也没有生子。”太子退退退,退得离龙袍越来越远:“有句话说得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儿臣太年轻了,靠不住的。”
昌隆帝:“……”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才养出这样的儿子?
夜色渐渐降临,月亮爬上树梢,身着浅色锦袍的男人站在金桂树下,神情冷漠。
“主公,私藏龙袍的计划失败,那些下人暴露了。”属下跪在男人面前,觉得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已经摇摇欲坠,快要滚落在地。
“失败了?”男人皱眉:“龙袍没成功放进去?”
“回主公,龙袍不仅放进福寿郡主别苑,还被人发现呈送进了宸阳宫。”属下咽了咽口水,不敢说接下来发生的事。
“继续说!”
男人面色更加阴冷。
“可是很快宫中传出消息,龙袍不是福寿郡主放的,而是陛下与太子放进去的。”属下瑟瑟发抖:“所以此事,没有人追究。”
那么珍贵的一件龙袍,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才做好的龙袍,明明是他们派人放进去的,怎么只是进了一趟宫,就成了昌隆帝让太子放进去的了?
昌隆帝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你是说,昌隆帝对外宣称,龙袍是他放的?”男人面目扭曲,仿佛被气得不轻:“他是不是在宫里,被太子与花家把持了朝政?”
属下摇头:“据宫里的那位说,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哪有皇帝看到臣子家私藏龙袍,还自己跑去背黑锅,昭告天下人说,你们不要误会,这都是我自己放的。
是不是有病?!
他还是不是皇帝了?!
能不能有点做皇帝的猜忌心?!
帝王的尊严与脾气呢?!
都被狗吃了吗,啊?!
男人扶住金桂树,没忍住心头的火气,把桂树枝丫折断了一截:“宫里那位不是想报仇吗?她既然那么恨贤妃,就把她最在意的人杀死。”
“据说英王与太子不合,甚至常有争吵。”男人从怀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此药名为三息散,曾让福寿郡主逃过一劫。”
只可惜,英王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既然他的计谋与福寿郡主五行相克,那么这次的计划,就避开福寿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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