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应庭开始思索,陛下对两个女儿好还是不好?
“八月确实是个不错的日子,只是……”卫明月怜悯地看了昌隆帝一眼,只是何必呢,早早让琉璃嫁去东宫,最后苦的只能是太子啊。
“卫卿家没有意见就好。”昌隆帝拍了拍手掌,“既然我们两边已经说定,那朕就让钦天监把日子定在八月十二这一日,让他们好好算算那天的吉时。”
“陛下……”花应庭忍不住开口,“末将以为,殿下与小女都还年轻,不必急着把婚期定下来。”
“男儿先成家后立业,太子成了亲,朕也能早点把身上的担子交给他。”昌隆帝打断花应庭的话,“更何况太子已经二十又一,不算小了。”
“可小女才……”
“太子虽年长令嫒五岁,但年龄大些也好,大一点知道疼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昌隆帝没想到花应庭竟然闹出幺蛾子,语重心长道,“应庭,朕这些年一个人撑着偌大的皇宫,已经累了。太子有了你跟卫卿家这样的岳父岳母,朕才勉强能松口气。我们既是君臣,又是好友,你就当是为了朕,就把婚期定下来吧。”
为了儿子,昌隆帝连卖惨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花应庭有苦说不出,陛下,末将就是为了您着想,才想把婚期延后啊。
“一切都按陛下的意思来办。”卫明月沉默了片刻,对昌隆帝行礼道,“末将没有意见。”
花应庭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满含期待地昌隆帝,缓缓低下了头颅:“末将,谨遵圣意。”
陛下,末将真的已经努力过了。
未来的一切,你都不要怪在末将的身上。
送走花应庭与卫明月,昌隆帝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对赵三财道:“去把太子叫来。”
太子一进宸阳宫大门,就见昌隆帝指着一大堆奏折道:“今天这些奏折,都交给你。”
“父皇,儿臣忽然想起,东宫还有些事……”
“朕已经跟你未来岳父岳母说好,婚期订在八月十二,你如果有意见的话,改到明年三月也是可以的。”昌隆帝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朕向来偏疼你,为了你出尔反尔也是做得出的。”
太子转过去的身子,瞬间又转了回来,他笑容满面道:“是儿臣记错了,东宫那边没什么事,能为父皇排忧解难,是儿臣莫大的荣幸。”
他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朱笔唰唰写了起来。
昌隆帝喝了一杯茶。
昌隆帝吃了一碟点心。
昌隆帝出去赏了一会儿曲,乐声时不时传进书房里。
听完曲,他回来看着奋笔疾书的儿子,内心不由自主升起一股畅快。原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如此的美妙。
“父皇,婚期您真的帮儿臣定下来了?”太子假装没有看到昌隆帝脸上灿烂的笑,手中的笔不停,“儿臣就知道,父皇待儿臣的爱,比泰山还要厚重,比大海还要宽阔。”
昌隆帝:“呵。”
别以为说好听的话,他就会帮着处理这些奏折。
这种肤浅的讨好手段,太子从三岁用到二十一岁,他这个做父皇的,早就看腻了。
“父皇,儿臣前些日子得了块好玉,请匠人雕成了一大一小两只瑞兽。”太子笑容灿烂,“儿臣让赵三财把这两只瑞兽摆到您的寝宫里,您若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去私库。”
昌隆帝想起太子还小时,得了新奇玩意儿,总会给他留一份。就连抓虫子,都会特意多抓一只给他带回来。
一炷香后,昌隆帝看着时不时揉手腕的太子,默默坐回了御案旁,拿起了御笔。
算了,儿女都是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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