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舍得让你久等,这次肯定不会了。”花琉璃挠了挠太子的掌心,“再信我一次,嗯?”
“好吧。”太子松开花琉璃,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让人丝毫看不出他方才对一个小他六岁的小姑娘撒了娇。
“唉。”花应庭痛心疾首地对卫明月道,“幸好咱们家琉璃是个闺女,这要是个儿郎,得多祸害小姑娘……”
卫明月不说话,把手里的筷子一放:“你以为是个闺女,祸害别人家儿郎就没问题?”
“她现在已经定亲,要祸害也只祸害太子一个人去。”花应庭轻啜一口清酒,“早知道陛下会让咱们家闺女做太子妃,我就不会这么教孩子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卫明月淡淡一笑,“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无法轻易掌握的女人吗?”
花应庭觉得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会变得危险,所以他很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娘亲,爹爹。”花琉璃端着松子仁,挤到两人中间坐下,“刚才好多人偷偷打量女儿,女儿觉得好害羞,好害怕。”
“乖女,不怕,躲到爹爹旁边来。”花应庭往旁边挪了挪,给女儿留出更多的空间。
卫明月无奈摇头,慈父多败女,琉璃养成这样的性子,一大半原因就在花应庭这个当爹的身上。
太子心情正好,端着心上人给他剥的松子仁还没开始吃,就有个做事不稳妥的宫女,把酒盏不小心摔在他手臂上,酒水打湿了小半边袖子。
“太子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宫女吓得面色惨白,跪在太子面前瑟瑟发抖。
“来人,去查查负责监管这个宫女的人是谁,做事如此不稳妥的人,怎能在未央殿上伺候?”太子面无表情地接过太监递来的手帕,有一下没一下擦着酒渍,“今日把酒水洒在孤身上便罢了,若是洒在其他使臣身上,岂不是让人以为我大晋的人做事没规矩。”
“求殿下恕罪。”宫女抖如筛糠,一个劲儿朝太子磕头。
“捂住她的嘴,拖下去。”随侍太监一扬手,不等这个宫女吵嚷出声,就有人把她拖了下去。
“殿下,侧殿有更衣的地方,奴婢伺候您去更衣。”殿上其他伺候的人见状,吓得面无人色,赶紧上前请罪。
“都闭嘴,不要吵嚷。”太子皱眉,起身对随侍太监道,“去给孤取替换的衣服来。”
“出了什么事?”五皇子见太子匆匆离开了殿内,准备起身跟过去,被淑妃悄悄拉住:“我瞧着这事有些不对,你去通知福寿郡主一声,陪她一起过去。”
这样的手段,宫里已经多年不见了,倒有些怀念。
她的目光扫过其他三位有儿子的妃嫔,这三人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后殿确实有供帝后更衣的地方,因宫中无后,整座宫里能在后殿更换衣服的人,唯有昌隆帝、太后以及太子。
若是以往,衣袖沾了些许酒渍,太子也懒得计较,可这次不同,宴席散去以后,他约好了与琉璃见面,若是带着一身酒味过去,实在不妥。
进了内殿,东宫内侍替太子拖去外袍,便退到了门外。
东宫的人都知道,太子不喜欢别人动他贴身的衣物,所以平日贴身的衣服都是殿下自己穿,若有哪个下人敢冒犯,会惹得殿下大怒。
后殿虽是皇家更衣室,但是并不常用,宫人们为了祛除屋子里冷清的味道,所以常常在屋子里点上宜人的清香。
太子在屋子里等了片刻,东宫太监取了衣物来:“殿下,奴婢照着您今日穿的样式,选了相似的衣物。”
“嗯,赏。”太子满意地点头。
“多谢殿下。”东宫随侍太监喜滋滋地环顾四周,确认屋里再没其他人以后,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太子刚褪去一半里衣,忽然在铜镜上看到背后有一道影子,他把里衣拉了回去,转头看向屏风后面。
“谁,滚出来!”
“殿下。”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传出,却不见人影。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