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其余人忍不住大笑。
林间安逸,当山下的村子升起炊烟的时候这边也没什么感觉。丝毫没有那种家家户户做饭催促着自己该开饭了的紧迫。因而住在这里的人不慌不忙,凑在一起颇为悠闲地一边聊天一边做饭。
作为客人,严景林被安排着帮希伯来洗菜去了。待在这家的人没有一个人闲着,大概也因为主人家似乎并没有把来客当外人的缘故。就连科尔顿也被安排着给鸡拔毛去了。
院子里,科尔顿恶狠狠地盯着山鸡,仿佛那是什么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他太臭了!可恶,还很丑。这不符合我的审美。”科尔顿说出了他的口头禅。
“可是杀鸡还需要什么审美呢?”希伯来忍不住抬起头问科尔顿。
科尔顿听到,抬起头来愤愤不平地对希伯来说:“你太没有艺术天赋了,希伯来!”
严景林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出声。
听见笑声希伯来回过头来望向严景林。他并未说什么,可那一双深棕色的明亮眼睛却仿佛在谴责严景林笑话他。
严景林顿了下,朝着希伯来眨眨眼睛,假装无辜。
没一会儿,就见到希伯来微红着脸转回了头。
朝下望是毛绒绒的脑袋,就在身旁的人低下头看起来专心致志地洗菜。如果不是望见他赤色的耳朵,大概会以为对方正在认真准备食材。
严景林假作不知,唇边带笑地跟着希伯来的动作处理这些他已经忘了名字的野菜。
院子里,科尔顿吵闹着和休伯特争辩,说是争辩实际上是科尔顿一个人在诉说,休伯特大半都在听着,看起来似乎能包容一切的模样。
“要我说古德村才是葡萄酒的发源地才对,要知道那里有我最好喝的葡萄酒,不过他们总说那不算是葡萄酒……”
科尔顿说了很久,说到最后休伯特也只是时不时应和几句,这让科尔顿很快就兴致缺缺地转移了目标。
他扭头对着希伯来发问:“希伯来你认为鲁伯隆的葡萄酒之家在哪里?”
“啊啊?”希伯来茫然抬起头。他的手还抓着一把野菜,菜的另一头被严景林握在手中。
这种野菜需要特别地处理,掐掉一部分,否则做起菜来会十分苦涩。希伯来正在教严景林怎么处理,听见科尔顿的话时没能反应过来。
“你们处理菜都要牵手吗?”科尔顿嫌弃地看过去,扭过了头,继续骚 扰休伯特。
科尔顿的话让希伯来愣住了,在科尔顿转回去之后希伯来猛地转过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握住了严景林的手。
“啊,这,这……”希伯来茫然地想要解释,却见着对面的人满眼笑意的望向希伯来。
“我明白的,不用解释了希伯来。”对面的人说。
“等等,不是,我……”希伯来想说自己应该解释的,但在对面自己恋人的注视下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明明只是要好好拿菜的,可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希伯来再次转向科尔顿,科尔顿已经转移了话题,开始从葡萄酒之家转向了小镇里藏品最多的武器收藏家是谁。
好像真的没有人觉得希伯来不是故意的。
或许我真的无意间这么做了?希伯来想。
他有些纳闷地低下头,默默摘菜。心中感到难为情。
啊,严先生会怎么看他啊?这样太冒失了。
绿油油的叶子丢了下去,根茎还留在手中,希伯来毫无察觉地摘菜。
“希伯来。”严景林哭笑不得地呼唤希伯来。
从思索中清醒过来,希伯来垂下脑袋,惊讶地望着自己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