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得端正,望向严景林,见到严景林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稍稍松了口气。
希伯来坐直与居瑟普对视着。
“居瑟普叔叔。”希伯来开口。
这一声之后,居瑟普点了点头,希伯来没再说话。
居瑟普的头脑已经陷入了风暴,他有太多话想说,他想劝告希伯来不要做挑战天主教戒律的事,忠诚的教徒将无法原谅他,无尽的灾难也会降临。
然而居瑟普更想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何会发生。可他又怕自己一旦听完了就会心软。
于是居瑟普问:“希伯来,你还记得自己究竟为何会信仰天主教吗?”
居瑟普凝望着希伯来。
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在走偏的时候审视自己的来路,是否能够走回最初呢?
希伯来,我的孩子啊,究竟为何要走上一条万分艰难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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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七岁那年,一切都变得艰难起来。
希伯来的妈妈生病了,与他家经常往来的居瑟普叔叔一家已经离开鲁伯隆几年。
贝尔玛奶奶年纪渐大,已经到了不能够再操心的岁数了。
希伯来和妈妈原本在商量是否要希伯来的姑母喊来。
然而这边正在闹罢工,交通工具将近一个月没开通了。
开车过来更是艰难,这将是几天几夜的行程。希伯来的妈妈不愿意麻烦亲人,告诉希伯来就此作罢。
希伯来长久穿梭在医院花田与学校之间,生活的重担突然压在他的肩上。
好在希伯来上学的时候,邻里之间也会过来帮衬,因此尽管艰难,倒也还能过得下去。
只是夏季的暴风雨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暴风雨将花田里大部分的花摧毁,而更加糟糕的是,希伯来妈妈的病情更严重了。
夜里的时候,希伯来时常听见妈妈的咳嗽声,他担忧地起来倒水,照顾重病的妈妈。
不久之后他发现妈妈夜里不再咳嗽了。
本来他还在为妈妈病情的好转开心,然而一天夜里窗外的风很大,吹得窗户震响。
现在希伯来的妈妈几乎不怎么不下床,他担心着妈妈房间里的窗户是否关闭,于是在窗子震动中,他急匆匆地下床走向妈妈的房间。
在屋子外面的时候,希伯来什么也没听见。
他担心吵醒睡着的妈妈,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他需要检查窗户是否关好,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需要注意。
门悄悄地被推开。
打开房门的时候,风没有从屋子里挤过来,这让过来查看的希伯来瞬间松了口气。
看来他已经关了窗子。
然而希伯来仍旧不放心,他准备过去看看。
他没有开灯,走路的声音也十分小,希伯来不愿打扰妈妈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