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可思议。”
“这多灾多难的电线杆啊。”
屋外似乎聚集了不少人,希伯来走出门的时候,仍有人群朝着街道前方走动。
这时候无须问路,只需跟着人流走就好了。
希伯来撑着伞,五颜六色的伞将这一块装点,看起来似乎混入了什么花伞的集市一般。
是外面的电线杆断了,很早以前建立的木制电线杆从中间折断,周围的木屑掉了一地,围观的人离得远远的,絮絮叨叨在说着什么。
“已经报警过了,大家不要站在这里了,别靠近这边。”站在前面的一位大叔说,他拿着板凳将那块地方隔开,防止有人过去,两个板凳之前用板子拦着,希伯来站在后面,见到前面的居民有条不紊地做事。
居民们平静得不像是经历麻烦事的人。事实上,大家也的确都习惯了。
无论是停电,还是偶尔出事的电线杆。但这回好歹不是醉酒的司机撞的了。
人们没有在雨中停留多久,一来天气不好,二来八卦已经说完了,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的事情,完全不值得众人持续地讨论。人群附和着抱怨两句,就在前面人的驱赶下往回走。
希伯来撑着伞回去的时候,听见身边居民说:“上一次停电似乎在一个多月以前了,这次法国电力局撑得有点久啊。”
主啊,这些话让电力局的员工听见大概会哭的吧。
回去时希伯来路过隔壁,隔壁的屋子里漆黑一片,他站在门前犹豫着是否要告诉严先生一声。
然而毕竟是深夜,若是严先生没有听见,已经睡着了呢?
想到这里,希伯来抬腿准备离开。
“砰”的一声响。屋子里传出声音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下了。
希伯来愣住,反应过来慌忙走到屋子前,站在门前面的院子里大喊:“严先生?”
里面没有任何回音。
没有声、没有光,世界陷于寂静,仿佛刚刚的动静只是幻觉一般。
希伯来不放心地走上前去贴在门后,听着里面的动作,慢慢地,他听见轮椅挪动的声音。
糟糕了,严先生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希伯来大喊着,然而里面仍旧安静得令人心慌。
无奈之下,希伯来跑回了家,翻出张管家离开前留给希伯来的钥匙。
这是以防万一的情况下,让希伯来能够在严景林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因为无法开门而不能及时赶到严景林的身边。
在整个取钥匙赶到严先生家的过程里,希伯来的心始终悬在空中,他不清楚严先生为什么不愿意回答,在他短暂的时间里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条理由,每一条都令他更加害怕。
打开门的一瞬间,黑暗袭击了他。
黑漆漆的客厅,只余下门打开时候透进去的光,希伯来呼唤着严先生,手中拿着从家里带出来的手电筒。
光线照在严景林身上的时候,见到对方坐在地上,地板干净整洁并没有出现什么血迹,希伯来的心终于放下。
小跑着过去,希伯来走到严景林身旁。
坐在地上的人弯着背,手垂在地板上握成拳。希伯来伸出手握住地板上冰凉的手,靠近严景林轻声问:“发生了什么吗?严先生。”
轮椅倒在地上,希伯来扫过一眼,手伸出去准备将严景林从地上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