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挺好,不需要另外找司机了。”严先生是这样说的,“而且出去游玩,如果坐车的话,感觉就少了一半。”
说出这些话的严先生眼神望着窗外,眼眸中倒映着紫色的苜蓿花,苜蓿花在风中摇了摇头,伴随着严先生的眼神闪烁了下。
像是苜蓿花也在否定严先生的话一般。
希伯来忍不住思索严先生拒绝的原因。
毕竟他也想让严先生少受点苦,夏天实在太难过了。窗外的虫鸟也是这么嚎叫的。
希伯来的目光随着严先生看向窗外,他也想知道窗外是否能够给他足够的答案。外面的景色一成不变难道有什么好看的吗?明明以往严先生同他说话时,都会看着他的眼睛的。
“唔……”希伯来犹豫了下,他感觉自己想到的答案有些离谱,但莫名的他的脑海里跳出这个答案来。
“严先生是担心别的司机是指亨利克先生,或者是像亨利克先生一样的人吗?”
这句话之后,希伯来偷偷盯着严先生看的时候,瞧见严先生的唇紧抿了下,耳朵微微泛起了红。
答案似乎一下子被证实,希伯来低下头对着“浮士德”无声偷笑,肩膀颤抖。
很快的,严先生严厉的声音就从他的头顶上方传出来:“你的翻译写错了。希伯来,我上次和你讲解过这个词的,就在上一章,你没有复习吗?”
低沉的声音并不大声,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降落在了希伯来头顶。
“呃……”希伯来立即坐着身体,面颊通红,“抱歉,严先生,我马上纠正错误!”
头顶上这才传出轻轻一声呢个“嗯”。
希伯来很想看看严先生这时候的表情,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看的好。
窗外的鸟跳上窗台,朝着屋里嚎了一嗓子。希伯来再抬起头时,望见严先生伸出去将鸟食盆放出去的细瘦的手。
“严先生太瘦了啊。”希伯来感慨,换来身旁人轻歪着头脸上疑惑的表情。
“不不不,没什么。”希伯来手忙脚乱低头看书,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笨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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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气大好的时候,他们还是出了门。窗外的鸟雀今日格外有精神,早早起来歌唱,一大早的,挂着露珠的花草直起身体向着天空打招呼。唯有太阳躲在云层后面,似乎打算偷个闲,在今日好好睡个懒觉。
希伯来一连看了好几天,换了几次,挑选了个天气最凉爽的阴天。
但鲁伯隆的天气预报并不十分准确,因此希伯来还准备了挡板。是找居瑟普叔叔做的,这样的东西对于居瑟普叔叔来说不是难事,他花一个上午就做好了。
只需要安装电池,挡板上面甚至有吹风的小风扇。
希伯来拿回来的时候兴冲冲地跑到严先生家里,他相信严先生会喜欢这个东西的。
那时候严先生已经坐回到了客厅,摆弄撞在花瓶里的花束。见着希伯来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拿着支架,上方还有个棕色木板子。板子上两侧装着小扇叶。
像个光秃秃的木箱壳,丑兮兮的。
“严先生,试试这个!”希伯来满眼期待,闪烁着亮光的眼睛像是会刺伤人一样让严景林禁不住挪开视线避开。
严景林将视线投在了希伯来手中的东西上。但很快的,他就看不见了,希伯来跑到了他的身后。
“严先生,这个东西是我特地找居瑟普叔叔做的,保证很好用,您一定会喜欢的。”喜悦的声音如同跳动的音符一样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来,严景林看不见后方希伯来的脸,却能够想象出希伯来高兴的样子。
他嘴唇微动,收回了险些脱口而出的“这个丑东西是什么”的问题。
阴影降落在轮椅两侧,投在他的胳膊上,严景林抬起头,呆呆看着从上方吹过来风的扇叶。转动的扇叶“呜呜”发出催眠的声响,多看一会儿惹人头昏眼花。
“非常棒对吗?严先生?”希伯来的头从前方冒出来,大概是骑行了很远骑得很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像被雨淋了一场,衣服也湿透了粘黏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