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下,出门的人要不撑起了小洋伞,要不带上了帽子,只有旅游的人坚持不懈出来,一边走一边抱怨天气。
希伯来回去时严景林仍坐在窗边。日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在圆桌上留下一片金色光影,某一刻风吹过来,影子随着风微微晃动,将夏日带到人的身边。
“严先生!”希伯来站在外面大喊,前面坐在篮子里的萨维奥听见希伯来的声音跟着一起朝着里面“汪”了三声,三声之后便很乖地压下脑袋,似乎在应和希伯来的喊声一样。
车子骑进院子里停下,严景林已经从窗边离开,没过一会儿门打开了,坐着轮椅的严景林从门口出来。
“我这样上去不方便。”严景林出门的第一句就是这个,他将可能的困难说出来告诉了希伯来,以免晚些时候可能出现的抱怨。
希伯来却没听出来这句话的潜台词,只以为严景林在向他求助,于是扬起笑容安慰严景林,“别担心,我可以推你上去,而且我们不去危险的地方。”
上前自然而然地扶在轮椅后方,希伯来将轮椅推到自行车前方,对车上的萨维奥说:“下来,萨维奥。”
萨维奥倏地从车篮子里跳下来,车晃动了下,险些倒下,好在希伯来及时地扶了一把。
“这是萨维奥。”希伯来向严景林解释,“贝尔玛奶奶的狗,很听话的,不咬人,而且可以帮忙找松露,还不会吃下它。”
“坐下,萨维奥。”希伯来向着萨维奥说。
白色毛绒绒的拉布拉多犬走到严景林膝盖前,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前方看,顺着希伯来的指令一屁股坐在了地面。
只是没想到的是,萨维奥刚坐下就“嗷”的一声起来了,扭过脑袋看地面。
希伯来这才突然想到:“啊!我忘了这时候的地面很热,抱歉,萨维奥。”
善解人意的狗狗走过去,歪过脑袋蹭了蹭希伯来的腿。
原本对于身高不低的狗还有些担心的严景林见到萨维奥这个样子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距离山越近的地方,空气越加清新,柏油马路难闻的沥青味道远去,空气中也不再给人满是灰尘的感觉。树荫在地面投下阴影,走过道路上时常常在树上看见鸟和松鼠。
草丛晃动,碧绿色的虫从里面跳出来,蹦跳着跨上道路,再迅速向着另一个草丛跳去。炎热似乎并不妨碍它的活动,它看起来精力十足。
希伯来推着严景林走到了鲁伯隆山的入口,入口处留有斜土坡,方便人上去。
山上没怎么修台阶,实在是人们已经把上山的道路踩出来了,简单而实用,甚至不需要再加工。
萨维奥今年还是第一次去鲁伯隆山,他今日比以往都更兴奋,跑跳着把许久不用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摇头晃脑地在周围看,跑到草丛里叼出一朵花,再跑回来蹲在希伯来前面。
严景林看着萨维奥手中的紫色野花忍不住笑出声。
这样的方式以前他曾经看过,是他的一个朋友为了向心爱的女孩儿表白,训练了狗狗三个月百般讨好他家的狗,才终于在三个月后教会了狗狗将去了刺包装好的玫瑰花送给他喜欢的女孩子。
希伯来却没察觉到严景林的打趣,他蹲下 身摸摸萨维奥的脑袋,笑着感谢萨维奥:“谢谢,机智的聪明狗狗萨维奥。”
萨维奥再次“汪汪”叫了两声,好似听懂了希伯来的话一样。
“他真听话。”严景林忍不住夸奖。
希伯来听见这句夸奖,眼中带着笑意,炫耀孩子一般和严景林讲述萨维奥的曾经:“萨维奥很棒,从来不会咬人,待人友好,脾气也温和,但小的时候身体瘦弱,所以有时候会被一些凶恶的猎犬欺负。以前阿尔玛奶奶想了很多办法,将他慢慢养成强壮的样子,后面路上见到凶的猎犬叫得比对方还凶,渐渐的,就没有猎犬再欺负他了。”
“他会坐下,握手,帮忙找东西,看家,还会安慰人。”
“是找猎人训练的吗?”严景林问,他还记得猎人阿什尔可以帮忙训练。
“训练了一周。”希伯来笑着摸摸萨维奥蹭着他腿的脑袋,“但他不太适应,总是私自跑回家找贝尔玛奶奶,后面贝尔玛奶奶实在不忍心,就把他带回家慢慢教了。全程都是贝尔玛奶奶自己教的。”
“真有耐心。”严景林说完低下头看萨维奥,萨维奥已经跑到了他的轮椅边,伸出一只爪子拍拍他的轮椅,并且懂事的没有碰他的腿。
严景林看过去的时候,萨维奥探探脑袋,小跑着将嘴里的粉色小花递过去。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严先生,萨维奥总是这样,他实在太了解怎么讨人喜欢了。说来你可能不信,但邻居们家里都备着他的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