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族之争是我父尊默许的。”风北河道,“他很喜欢看这种相互残杀的戏,更何况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厮斗。”

雪鹿只好称是。

“水连青。”风北河冷淡地道,“——才是真正能将我父尊送去冥族的东西。”

口中亲昵叫着“父尊”,干得却是弑父的勾当。

雪下得更大了,他垂眸看着散发着幽蓝微光的玉瓶,屈指轻轻一弹。

叮的一声脆响。

玉瓶中的叶子陡然开出一簇艳红的花来。

九重天。

扶玉秋突然捂住耳朵,感觉被人关在重钟里狠狠震了一下,脑壳都嗡嗡的。

“别分心。”

云收趴在玉台上,揪了根灵草像是逗灵宠一样一上一下逗扶玉秋玩,他哼了两声调。

“‘……落莲秋已至’——再学两句,这都一下午了你还这般消颓,到底想不想获得仙尊宠爱了?”

扶玉秋恹恹瞥他一眼,根本不想搭理他。

说什么宠爱,不过是当灵宠卖乖罢了。

要是换了旁的鸟,云收早就龇牙威胁了。

但仙尊对这白雀态度特殊,他一时摸不准这鸟在仙尊心中地位几何,只好耐着性子咿咿呀呀地唱小曲,妄图让他学会。

“落莲秋已至,玉暖生雪烟。”

扶玉秋将两只爪子埋在毛茸茸的羽毛中,木然着小脸啄玉盘的水喝。

在沙芥中险些干渴而死,让扶玉秋比以前还爱水,一直在那点着头喝。

只是鸟儿喝水总是啄一丁点吞下去,根本不像幽草根须那样转瞬吸饱水。

想喝饱水,扶玉秋把脑壳都得点成浆糊。

云收还在那鬼哭狼嚎唱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