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辰修却退后两步,对着贺幺儿行了一礼。
贺幺儿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他:“王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在外头也就罢了,这可是皇宫之中,邢辰修乃天潢贵胄,身份何等尊贵,哪有他向平面百姓低头的道理。
“师娘授我武学,亦是我的长辈,自然当得起这一拜别礼。”邢辰修满不在意地笑笑,吩咐宫人照顾好贺幺儿,这才在众人的护送下迈出房门。
从朱瑾宫往福禄宫去的一路上都被铺上了厚厚的红绸,太后也特意换了一套庄重的新衣,等在宫中。
“修儿来了。”太后坐在主位上,见到邢辰修迈入宫门,开口第一句话已经带上了哽咽。
宫中出嫁的公主众多,却没有哪个像邢辰修这般,令太后既欣慰又心疼。
“母后别难过,儿臣来给您敬茶了。”邢辰修撩起喜袍,恭恭敬敬地跪在备好的软垫上,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水,“母后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差人到将军府通传一声,儿臣必会立刻入宫来见母后。”
“唉。”太后应了一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很快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好在将军府离得近,也没那么多讲究,以后退朝了常来看看哀家,在将军府有什么不如意的,尽管对哀家或者圣上说,别一个人憋在心中,知道吗?”
邢辰修心里太能藏事,太后不放心,特意多交代了几句。
“儿臣知道,再说儿臣一个辅政王,虽说是嫁入将军府,也没人敢对儿臣不敬,母后尽管放心便是。”
太后点点头,又与他说了许多体己话,直到外头宫人来催,才放他离开。
出了福禄宫,邢辰牧已经等在那里。
按照礼部拟写的男子出嫁礼,嫁方是由兄弟护送出门,交到来迎亲的新郎手中,邢辰修出嫁,邢辰牧一路护送,到了宫外,众目睽睽下,亲自当着众观礼大臣、百姓的面,将他扶上了卫家牵来的白马。
女子以八抬大轿相迎,男子则以汗血宝马相迎。
“卫衍。”
邢辰修一身火红嫁衣,头戴凤冠,身披霞帔,那一张本就俊美异常的脸上,今日点缀了些许红妆,褪去了往日那几分冷漠,竟显得无比娇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