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邢辰修淡然道:“是我生。”
杨芸菲人愣了半响:“王爷莫拿这事玩笑。”
邢辰修也知这事听在常人眼中有多匪夷所思,耐心解释道:“想必侯爷一定听说过曾经的太医院正使,子穆早年便拜他为师,习得一身医术,之前那使人终日昏睡却不伤身体根本的奇药也是师父所制,师父退隐山林后便潜心医术,近年来民间盛行男风,这可使男人生子的药物,师父师娘研究数年,已经有了成果,子穆愿意一试。”
这番话若换做别人来说,卫林与杨芸菲必定都不会信半分,可邢辰修如此笃定地说出来,又牵扯到了前太医院正使,倒让人无法怀疑其真伪。
“这这药可有危险?”最后还是杨芸菲先找回声音问道。
“女子产子也并非毫无危险的,凡事无绝对,子穆既然想尝试,自然愿意承担风险。”见杨芸菲面露担忧,邢辰修又道:“侯爷夫人实在不需担心,若我能为阿衍诞下子嗣自然最好,若是真不幸没能”
“王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杨芸菲之前虽也并不赞同二人间关系,对邢辰修这人却是无任何成见,也不愿听他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打断后垂眸道:“王爷实在无需这样冒险,何况衍儿也一定不会答应的。”
男人产子,这事不但惊世骇俗,更是光想象便知其中艰险,杨芸菲心善,哪怕再希望卫家香火能得以延续,也不认同如此不顾性命的做法。
“二位放心,我已经让人送信请师父师娘来銮城,到时我们会一同讨论这事的把握,若是那药还不成熟,大不了再等上几年,若我真有些什么,阿衍也可续弦,卫家不会绝后。”
话说到这份上,连卫林都忍不住为之动容,邢辰修贵为王爷,愿意下嫁将军府已经够令人吃惊,他实在没想到对方会愿意为了卫衍做到这一步,当即起身对着邢辰修行了一礼:“王爷用情至深,之前下官多有得罪,还望王爷恕罪。”
面对卫衍的父母,邢辰修其实远没有表现出的那般淡定,生怕稍有差错惹得卫衍为难,直到此时听卫林说出这话他的心才总算彻底放下。
卫衍还等着他回去,邢辰修并未留在侯府用饭,卫林与杨芸菲亲自将他送到门口的马车上,卫林想起朝堂上的争议,问道:“这嫁娶之事,王爷是否还需与衍儿商议?”
“嗯,侯爷放心,不管出于何种考虑,都该是我嫁入将军府更为合适。”邢辰修自己也未曾想到会在这上面与卫衍产生分歧。
卫林笑着拱手:“下官明白,王爷想做之事,没有做不成的。”
邢辰修闻言一愣,见卫林说话时神色并无异处,是真心如此认为,这才安心下来,与二人告辞后上了马车。
卫林与杨芸菲站在原地,看着那马车渐渐驶远,杨芸菲忽然回过头道:“夫君,我们日后定要对王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