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衍被他气得都乐了,“阿徒,不要为了反驳而反驳,你的这种说法根本站不住脚,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怀疑过他是苍川的人,真说信任,他早就得到了,何须多此一举。”
“你凭什么信任他?你敢保证他对你说的都是实话吗?”李徒也有些生气,梗着脖子叫嚣。
“我不保证,相反,我能肯定他隐瞒了许多事。”卫衍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如果真要说凭什么,也许是凭我的心吧,我的心只允许我信任他。心属一个人时本就会变得盲目。”
李徒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力道都被卫衍轻轻松松化解。
他顿时泄了气,可过了一会儿,卫衍说的话真正渗透进他脑中,他才猛地直起身子,“你刚刚说什么?心属什么心属?哪种心属?”
“还能哪种心属,自然是想相守一世的那种。”
“你疯了?那可是个男的!”
李徒声音很大,虽主帐外不会有人敢偷听,但卫衍还是忍不住皱了眉,“阿徒,够了,今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会赶他走,我护定他了。”
两人相识十数载,李徒再耿直,至少能分辨卫衍什么时候是真生气,正因为如此,他心里更加无法接受,多年的兄弟情,竟不及那个男人与他短短月余的相处。
但他太过了解卫衍,不敢再多说,最终只是起身,僵硬道:“不早了,我去看看他们是否准备好启程。”
李徒匆匆出了主帐,因为低着头,才走两步就和迎面过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两人都十分熟悉的吕义水。
李徒见到好友,就像总算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拉着他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便道:“义水你知道吗,阿衍他疯了。”
“他怎么了?”李徒这人爱憎分明,往日里对卫衍最是崇敬,几乎不会说他一句不好,这时忽然这样激动,吕义水奇怪道。
背后议论将领,这放到军规里是要受仗责的,但三人关系毕竟不同,看卫衍刚刚的态度,想来也不会瞒着吕义水,李徒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脱口而出道:“他竟然告诉我他看上了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出乎意料的,吕义水没有如李徒想象的那样与他同仇敌忾,而是沉默了许久,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阿徒,让你无法接受的是阿衍心属男人,还是,他心属上来路不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