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记笑而不语。
经过今日一场闹剧,两名老者都知道太子身上的危机过去大半,没有需要他们操心的地方了。
泰兴帝坐在大书房里,屁股底下像是被撒了一层钉子似的坐立不安。他一会唉声叹气,一会又起身绕着大书房快走,行为古怪得让大书房内服侍的宫人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一直到了掌灯时分,泰兴帝终于下定决心,悄声招来一名内侍,与他耳语片刻,内侍无声无息的从大书房离开。
这天夜里,小路流着冷汗在太子的书房中多停留了半盏茶的时间。
夜里,泰兴帝面前多出了一份手书。手书写在白绢上,从墨迹的浓淡变化能轻易看出这份内容是被人分成几次完成的。整整齐齐的簪花小楷成列排布,下笔颇有滞涩之感,似乎书写文章的人心中有着万千愁绪难以排解。
泰兴帝拧紧了眉头仔细看起内容,心中大惊。
他儿子竟然字字句句写的都是厌倦人事纷扰,觉得遁入空门才能获得平静!
泰兴帝叫了一声“孟开”,许久无人应答才想起来孟开翻下宫规早被崔皇后处置了。
他心情烦闷的随手指了个内侍问,“太子召幸过宫人么?”
内侍紧张的“噗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陛下安排的宫女之后,殿下一直谨守宫规,不曾召幸女子。”
“神龙竟然真的一个女人都不要!那、那内宠呢?”
“殿下不喜官宦伺候。”内侍头越埋越低,深恨自己站得位置不好,才被点出来回答泰兴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