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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奇道,“你竟然不知道?荣小国公弹劾了他的姨夫,也就是东平郡王,说他私德有亏,鱼肉百姓,苦主现在就在他手里。你同东平郡王是连襟,大家都是亲戚,你要是真不知道,荣国公这事儿做得可有些不地道啊?”

为了挑拨父子关系,硬是把“小”字也给去了。

贾代善道,“臣一直在家中,此时确实是不知道。您也不是不晓得,这孽障就是如此脾气,从小罚到大的,还是这等混账。但是,如若东平郡王真的做了错事,弹劾得也对。为人臣者,当以江山君上为重,别说他姨夫了,就是他舅舅,他大概也会照弹劾不误。”

今天的老父亲也在为傻儿子努力地说好话做升华。

今上听了他大义凌然的一通表白,也并未说什么其他话,只道,“朕知道了,今儿主要就来看看你,你歇着吧,朕还有折子要批,就先回去了,带了些药材给你。”

贾代善脑补这狗皇帝是不是预备毒死他,面上感动非常,站起来送瘟神的时候还险些摔了,“臣恭送陛下。”

换作平常人家,这样皇帝用过的杯子坐过的垫子,得好好收藏起来,说不定还要逢年过节上上香,贾代善却嫌弃看了两眼,“都换了。”

“换下来的?”管家问道。

贾代善正要说扔了,史氏来了,截住话头道,“用锦盒收在库房里。来人,扶国公爷回去休息。”

还隐晦地瞪了一眼贾代善。

装病就装病,放飞什么自我。

贾代善朝她笑笑,把现场留给她,自己跑去睡午觉了。

午睡就午睡吧,结果做梦了,做梦就做梦吧,结果又遇着他爹了。

梦中的贾代善都忍不住有不详的预感,见着对面那位死了挺久的亲爹贾源道,“您又托梦呢?这回是想谁了?”

“逆子!”初始版本的荣国公贾源怒骂道,“我虽与你不亲近,可到底爵位是你的,家业是你的,你弟弟连族谱都未入,你也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这回的场景并非上次的祠堂,而是成了间黑漆漆的屋子,贾代善开始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阴间,还是仔细观察,来发现其实角落有捧稻草,上头趴着个人,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