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接过国公爷甩来的锅,贼笑道,“不过动动笔杆子的事,能叫陛下觉得舒心就好。今上这个人最好虚名,一旦国公爷说要责罚世子,今上必定会假仁假义赦免。”
“他倒不如称了仁宗。”贾敬对着今上满腔的怨恨,他喟叹道,“我只怕他日真的踏上朝堂,会恨不得冲上去一刀捅死他。”
贾代善道,“那你可以开始跟着赦儿学武了。”
贾敬笑了笑,“只是想一想罢了,此番前来,也算是见过草原风光了,不枉费我舟车劳顿。”
“能想通就好。”贾代善欣慰地看着他疲惫的脸,“虽碍着旁人眼不能时时来照拂你,但我待你和赦儿是一样的心,只盼着你好好的。”
贾敬道,“我明白,不然叔父也不会请赵先生来给我做老师。”
赵老头儿摸了摸自己的秃头,“敬少爷是我教过最好的一个学生。”
但是贾政也是由赵先生做的启蒙,贾代善暂时按下,没有多问,“敬儿你去休息罢,赦儿的帐子我命人日日打扫,还算能住人。”
“我这身子骨都要散了,确实得歇上几日才能走。”贾敬在马车里颠得浑身酸疼,“那我就先告退了。”
贾代善又指了两个亲兵跟着他,方才提及刚才的疑惑,“赵先生,开门见山说罢,政儿的天资到底如何?”
赵先生想提这个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寻到机会,他也不好很突兀地上来就说,“国公爷,您这二公子有点笨”,因此拖到今日,方意有所指提了一句。
这么些年狼狈为奸的默契不是假的,贾代善当时就领会精神了。
老头儿又摸了摸自己的秃头,“二公子很是勤奋,可读书光靠勤奋不够。您先喝口茶缓一缓,我再来说。”
贾代善好笑道,“你直接说就是了,我受得住,你也别摸你那头了,一半是给你自己薅光的。”
“二公子于课业上没有灵气,好在心性纯良,也肯花功夫,要是运道好,可以侥幸中到进士。”赵先生道。
言下之意是,一般是不太可能中的,万一倒了霉,就是个同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