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怀太子于我有恩。”贾代善道,“那时我为人构陷,是太子亲自替我洗脱罪名,查明了真相。”
英年早逝的章怀太子和那时还年轻的荣国公,本来盼着一场君臣相得,结果天不遂人愿。
“难怪爹你一直这么帮今上。”贾赦替他爹感到心酸,要不是宁荣二府帮忙,今上也未必能上位。
贾代善给了今上一个很客观的评价,“今上既想学章怀太子胸襟宽广,却又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他拼命想把一切掌控在手里,却又什么都抓不住,终究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贾赦听完故事,晃着腿思考,半晌道,“您这边儿是不是还有章怀太子的人?”
贾代善揉了揉他的脑袋,“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记住我这句,彼此彼此。”
难不成只许今上算计他们,他们就活该要忍着么。今上既然以为自己大权在握,一而再,再而三地同他们动手,就不要怪荣国府不客气了。
借着这妖精的能力,他索性将后头的事一并交代与贾赦了,“薛家家主不日也会前往太原,若是遇到了,你切记不可仗着是世子对他不敬,最好是执子侄礼。”
他说的慎重,贾赦便也认真记下。
他们这里父子谈完心,那头的史侯还未完事,贾赦离得老远都能听见史侯的怒吼,能让这面团一样的舅舅发火到这个地步,史大也是不容易。
他们进去的时候,史大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抱着史侯大腿忏悔,“爹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为只是糙米或者米糠啊,谁知道他们竟然胆子大得连霉米都敢换。我就是以为户部的人想讨好我,带着我一起发点小财。”
“你算什么东西!人家还要讨好你!祸害全家的孽障!”史侯气得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了,“你爹是什么人物不成?!”
往常只有别人看贾赦被爹抽的,这回轮到贾赦看别人被爹抽,贾赦很有兴致地选了个好角度欣赏。
这一对比,爹和爹的差距就出来了,贾代善就算被他气个半死,还能连珠炮似的骂他一长串不带喘气,史侯就不行了,断断续续的,连个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狠狠骂了一通史大,史侯喘着粗气道,“妹夫只管报与陛下便是,要杀要剐,我也认了。子孙不肖啊!”
好歹这次没有用史氏才威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