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盘桓在门口准备求情的李副将惊到了,“国公爷,他是你亲儿子啊,打了八十军棍还能活吗?你预备打死他啊。”
“打死这个孽障我倒觉得省心了!”贾代善眼睛往姚谦舒身上瞟了瞟,姚谦舒只管低头看贾赦,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青锋走的是迂回路线,“国公爷,将士们都在门口守着,想替世子求情。”
贾代善闭了闭眼,“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别让我知道谁手下留情。”
重点是手下留情了,别让我知道就行啊!
姚谦舒眼看贾赦要被带出去了,就要出手相拦,非常不悦地看着贾代善。
“别闹。”贾赦拉下他的手,“你既醒了,一会儿替我上药就是。”
他就随口那么一说,万万没想到姚谦舒眼睛都亮了,衬得脸都没那么仙气了,“好。”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我被拖出打”贾赦无语,“别这么看着我了,你坐会儿,三十棍打得应该挺快的。”
贾代善对着姚先生要比对着树态度好一些,指了边上的座位道,“姚先生请吧。”
姚谦舒看看贾赦,还是坐下了。
二人默默无语半晌,他忽然道,“你们这样活着太累了,你也累,贾赦也累。”
贾代善道,“人活在世上哪有不累的,虽在姚先生眼中,我等都是蝼蚁,但蝼蚁也想好生活着。今日之事不罚赦儿,难以服众。你莫要看现在营中热血沸腾,但等这热度退下去了,这些人就会想,是不是因为他是我儿子,才能违反军令也不受罚。无规矩不成方圆,军心尚未凝聚便又散了。”
姚谦舒坐着的时候,背脊挺直如竹,不似妖精倒像是个端方君子,他虽能听懂贾代善的话,但依旧不能理解,只是一心给贾赦打抱不平,“他伤好才过了多久。他眼瞎那日也没见你多心疼。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爹?”
在树眼里,这个人绝对精分。
贾代善他并没有剖析自己对贾赦铺天盖地的心疼啊难过给姚谦舒的想法,更不想告诉他人大多数是精分的。
他推了杯茶水给他,“若我不是他亲爹,也不会听到消息立马点兵去追他。先生不是我,如何知道我不心疼。不瞒先生说,我也是见过些方外之事的,因此很是相信先生的本事,说句有恃无恐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