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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东平王妃会说,按爵位,她是郡王妃,舅母不过侯夫人,说不得她。”贾赦起身,直逼保龄侯,“姨母许是中了邪,不如叫她去寺中念念经拜拜佛,除一除身上的邪气,舅舅以为如何?”

他说得戏谑,脸色微红,如绽三春桃花,却叫保龄侯在这大夏天生出一身冷汗,“你要送她去庙里?”

“去道观也可以。或者姨母是背井离乡,想念家乡才这样出格的,送她回金陵静养,舅舅觉得又如何?南边儿寺庙道观极多,姨妈挑哪个都可以,只管找喜欢的,香火钱,我出了。”贾赦顺着他的话步步紧逼,眼见保龄侯吃逼不过,他复又笑道,“舅舅看起来觉得这主意不好,不如这样,大家各退一步,您去警告姨母,如果再这样行事,便逐她出宗族,她许是会怕了的。”

保龄侯缓缓点头, “可以,我这就去说。”

“只盼着舅舅说话算话,忠叔,送保龄侯去见东平王妃。”贾赦好似不经意扶住一旁的小几,力道有些大,连带着上头的兰草跟着晃了晃。

“自然。”保龄侯深深看了贾赦好几眼,“未曾想过,外甥亦有这样好口才,今日领教了。”

“舅舅,莫要养虎为患。姨母再这样下去,难道对您有什么好处吗?”贾赦道,“所以也只能好得罪了,只盼着舅舅能明白赦儿苦心。”

保龄侯默然离去。

贾代善这时方开口,“你倒是真不怕得罪你舅舅。”

贾赦闭了闭眼,脸色惨白,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爹,我可能还得再瞧一次大夫。”

第15章

“要太医做什么,有我就够了。”一双微凉的手扶住了贾赦,将他带到自己身上靠着,蹙着眉头道,“你瞎吃了什么?”

白日里凭空出现挺大个活人,但凡胆子小点儿都能被吓死。

贾代善陡然站起来,稳住险些被打翻的茶杯,如临大敌道,“阁下是何人?”

贾赦虽看不见了,这个声音还是认得的,忙掐着姚谦舒道,“闭嘴,不许和我爹胡说。”

姚谦舒嫌弃地用袖子替他擦了汗,将人抱到椅子上坐好,侧头看看贾代善,“我是他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