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受重伤却悄然离家,怎会不知道家里在担心?如今既有人来传旨,他却一句话都没带回来……

王公公何等样人,立刻反应过来,暗赞这小姑娘清醒敏锐,不曾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昏了头,道:“乡君误会了。”

诚恳道:“贾大人好着呢,全须全尾的,就是受了点伤,正养着。您知道的,贾大人他一吃药就犯困,原先陛下不许人向京城递消息,如今许了,可贾大人又一睡不醒,自然没法子带话。”

惜春将信将疑道:“既如此,陛下为何会……”

目光落在手中的圣旨上。

王公公笑道:“封您做乡君,是因为您立下大功,和贾大人无关……也不能说无关,总之呢,这次若非乡君替贾大人隐藏行踪,让对方少了准备,如今怕是另一番局面呢!”

又道:“您安心做您的乡君就是,别宫的温泉有益养伤,贾大人恐怕会在那里住上一阵子,您别多想……乡君,老奴还有别的旨意要传,这就告辞了。”

说完不等惜春回话,抱拳一礼,匆匆离开。

……

别宫,夜深人静。

赵轶忽然从床沿惊起,习惯性的探向少年鼻尖和腕脉:呼吸,有的,脉搏,有的……

……还在。

赵轶闭了闭眼,将少年颊边的乱发拨到耳后,又将被子扯高些,按紧,起身转到外间,毫不意外的看见周凯抱着刀靠在门上打盹。

见赵轶出来,周凯精神一震,眼含期待的看向他。

赵轶摇头,问道:“刚刚外面怎么了?”

周凯眼神黯淡下来,重又靠回门上,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有气没力道:“太上皇砸了药碗,要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