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曾说过,赵轶的腿筋骨无损,一朝痊愈,便和常人无异……

乾帝对皇长子的偏爱尽人皆知,朝中早就有传言,说若非赵轶身体有缺,早被封为太子……

自古储君之位,立嫡立长,原本皇长子有腿疾,二皇子赵轩等若一人占了嫡长二字,自身也机敏好学、宽和仁爱,颇有贤名,是毫无疑问的储君人选,如今多出个颇得圣心的皇长子来,那储君之位岂不是凭空多了几分变数?

最近数月几乎每天都去勤政殿晃一圈的赵轶忽然闭门不出了;

乾帝的赏赐源源不断送入皇长子府,十日内亲自去探望了两次;

太上皇、太后令人从库房翻出珍藏已久的灵药赐了过去;

宫中某个年纪不小且无宠的贾姓娘娘忽然被皇上想了起来……

以上种种,无不在加深着朝臣们心中的某个揣测。

在无人处纷纷摇头叹息:从此大乾多事矣!

这一年的新春佳节,京城的百姓犹自沉浸在喜庆之中,却不知头顶的权贵们早已没了过年的心情。

整个大乾高层因张友士这个小人物的进京、进府而心神不宁,一时间,仿佛连先前震惊朝野的忠顺亲王派人刺杀贾珍一案都遗忘了。

当然,这只是假象,储君之事自然不容轻忽,难道太上皇、皇上的事,就是小事不成?

只是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事涉最上面两位的直接交锋,他们能出的牌已经都出了,再随便嚷嚷,反而会让自己成了迁怒的对象,他们此刻唯一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