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烦的是,带来的官司一件比一件棘手。

先是告贾逸之辱打兄长——那贾逸之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侍卫,官职尚在他之上,他交好还不及,怎好贸然得罪?

只是他上任才数月,远没有将这都察院经营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偏贾珍怕他徇私,故意到处嚷嚷,害的他想压也压不住,只得将血书递到御前,结果贾珍挨了板子,他也没讨到好——不光得罪贾玩,连皇上和太上皇都对他不满。

可这人挨了板子还不消停,这会儿又来,乖乖的更不得了——告忠顺亲王杀人泄愤。

开什么玩笑?这是他一个小小的察院能审的案子吗?别说太上皇,就算忠顺亲王随便派个人来传句话,他就得认怂好不好?

你就不能去刑部、去大理寺?何苦一次又一次来为难他?

王通叹着气,来回的踱着步子。

贾珍捧着茶盏,巴巴的看着王通,想开口又不敢:这三日来的遭遇,已经将他那点为数不多的傲气,打击的点滴不剩了,如今唯求三个字——活下去。

忐忑间,忽然听到差人来报:“宁国府威烈将军,御前一等侍卫贾逸之贾大人到了。”

贾珍顿时又惊又喜:竟真的来了!

柳二郎说的不错,他再怎么样,也是那混账小子的哥哥,只要事情闹大,不管那小子愿不愿意,都得为自己出头,果然他前脚才递了状纸,那小子后脚就来了!

王通微一沉吟,吩咐快请,那差人却道:“贾大人说,大人处理公务要紧,他就不打扰了,就在花厅坐坐喝喝茶,若大人有用的着的地方,派人去叫一声就行。”

王通想了想,道:“替我谢谢贾大人。”

又道:“令人置些酒菜,好生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