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团,瘦骨嶙峋的,光秃秃的大耳朵,粉色的鼻子,一张小脸上就剩一双大眼睛,骷颅头似得。

玉盏“噗嗤”一声失笑道:“那猫猫狗狗的,毛打湿了都这样,等干了就漂亮了……爷,咱们养它吧!不然这么小的一只,一出去说不定就被大耗子给叼走了。”

贾玩蹲下来在小家伙脸上戳了两下,小家伙也不恼,用小爪子捧着他的手指头就舔,粗糙粉嫩的小舌头跟小刷子似得刷着,倒蛮舒服。

想到它昨天晚上的“壮举”,贾玩拿手指头在它额头上轻戳了两下,道:“那就养吧!”

都是一起装鬼吓人的战友,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等收拾停当出来见贾蓉,发现那小子表情奇怪的很,一副又兴奋又害怕又痛快的模样儿,见贾玩出来,笑道:“二叔,父亲说先前老太爷的事操办的太草率,心里有些不安,想在天香楼上设坛,请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八十一日解冤洗业醮。”

贾玩点头,道:“这是好事,请就是了。”

贾蓉尴尬一笑,道:“只是……最近因给老太爷办丧事,花销不断,又划了一万五千两给蔷兄弟去置办东西,如今竟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父亲说,让侄儿过来求求二叔,看能不能先借五百两银子支应几日,等账上一有了闲钱就还。”

“这话说的可奇了,”玉盏进来上茶,道:“宝玉、环三爷,哪个不比我们爷年纪大,现如今在学里念书,每个月除了月例银子,还有八两的点心茶水钱……我们爷长到十五岁,月例银子一分未见,更不曾分过半点家产,如今公中的事,倒问我们爷来要银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理?”

玉盏虽是下人,却是“长辈”的丫头,贾蓉不好仗着主子身份呵斥她,只能陪笑道:“姐姐说的很是,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也不来求二叔……”

贾玩道:“我倒不知道,府里竟艰难成这样……玉盏,去开了箱子,取八百两给蓉哥儿。”

又道:“也不必还了,父亲去世,我未能及时赶回,此刻尽一份心也是应该的。”

贾蓉千恩万谢的走了,玉盏道:“爷您就是太实心,府里哪里就到了这个田地了?不过是大爷变着法子从您手里诓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