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湘莲”二字时,语气甚是轻佻,让宝玉不由想起昔日学堂中,同他和薛蟠相好过的香怜、玉爱二人,正脸色微红,却又见贾玩竟作势向柳湘莲脸上摸去,忙道:“玩儿不可胡闹!”

当初柳湘莲之所以暴打薛蟠,便是因为被他调笑,可见柳二最忌讳的便是这个,正跌足呢,却见柳湘莲退后一步,苦笑道:“我的祖宗爷,算我怕了你了,咱不闹了行不?”

贾玩收了手,支着腿,随意坐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侧头看向柳湘莲,道:“怎么,柳公子终于认得我了?

“柳二公子数年才回一次京,昨儿去见了薛姨妈,探了薛大公子,今儿又来见宝二哥,倒是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可巧我自己撞上门来,却还没进门便听到你骂人……柳二公子,我怎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柳湘莲连声喊冤道:“你一年才在京城待几日?我若知道你在京城,我怎会不去寻你?方才那话,确实是我情急失言,我请你吃酒赔罪,这可行了吧?”

贾玩挥手道:“罢了,你兜里能有几两银子,留着自己花吧,我如今有孝在身,不便饮宴。”

柳湘莲这才知道,原来贾玩的父亲贾敬数月前去了。

因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贾敬四月去世,贾玩得到消息赶回,就已经到了八月,如今也才到京几日。

柳湘莲忙道了恼,宝玉这才知道,两人原是熟识的,大呼有缘,又闲话了一阵,贾玩和柳湘莲便一起告辞出来,宝玉还有许多话要问贾玩,也只好留到改日再说。

出了怡红院,贾玩道:“刚和宝二哥聊什么呢,怎么好端端的骂起宁国府来了?”他对宁国府没什么归宿感,便被骂了,也懒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