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玩低下头,两只手在少年的伤腿上一寸寸细按着,低声道:“人贩子都该死。”

少年“吃吃”笑着,看着贾玩在他伤腿上折腾,额头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面容有些扭曲,却始终没有一声惨叫或呻1吟。

贾玩“摸”完了骨,将里衣退下来,撕成布条,将他的伤处重新包扎了一遍,又给他盖上毯子。

少年低笑道:“就你这样,还想着杀人呢,前儿也不知道是谁,被两个死人生生吓晕了过去。”

贾玩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应他先前的那句话。

只是他何曾被吓晕过?

然而再一想,吓晕这个解释,委实比睡着这个“事实”更能让人相信,且更能让他逃过一劫,否则说不定他现在也断了腿,在地上瘫着呢!

道:“你还是少说点话吧!”

嗓子都哑成这样了,废话还多。

少年眼中的悲怆一闪而逝,撇开脸,嗤笑道:“我为什么不说?他们越是不想让我说话,我偏要说。”

贾玩瞥了他一眼道:“好,那你就折腾吧!把自己折腾的越惨越好,让那些害你的人去心疼后悔去吧!”

少年沉默下来,不再说话,那双仿佛永远锐利狠厉的眼睛渐渐黝黯下来,显出几分脆弱和痛苦。

贾玩忽然有些后悔,便是一片好心,他也不该将话说的这么难听。

这少年虽看似成熟狠辣,却到底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试问换了他自己,被人打断双腿,毒哑了嗓子,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此时此刻,他除了发狠折腾自己,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