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以为你做了那件事后,还能逃得了吗?”
丹尼尔&iddot;吉布斯几乎是吓破了胆,在这种情况下都不用福尔摩斯和顾青再多问,他就主动将一切和盘托出了,而随着他在惊惶之下的诉说,两人渐渐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丹尼尔&iddot;吉布斯本人根本就不清楚他的敌人是谁,他自己又是具体做了什么才遭到了追杀。
诚然,丹尼尔&iddot;吉布斯在国外流窜着,是没做过几件正经行当,偷摸拐骗的事情倒是不少干,他在最初感受到杀意时也以为是曾经的苦主找上了他,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追杀他的人有组织有纪律,而他的苦主们哪个都不像是有这种不凡背景的。
到此福尔摩斯干脆单刀直入:“詹姆斯&iddot;莫里亚蒂教授,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丹尼尔&iddot;吉布斯还真有印象,因为不久前在印度时,他和他的同伙将主意打到当地一个棉花巨头家财上时,好像他就正在招待一个从英国来的贵宾。当时丹尼尔&iddot;吉布斯不知道那究竟是谁,还是等到他逃亡回英国,看到报纸才知道那是个大学教授。
福尔摩斯正要再问,埋伏在附近的雷斯垂德探长派遣了一名警官悄悄地找了过来,说有人陆续来参加葬礼了,雷斯垂德探长叫福尔摩斯回去看看有没有他们要抓的人。
为今之计,只能从那边寻找突破口了。
再考虑到丹尼尔&iddot;吉布斯是做了什么,自己却不自知,而且他姑且算是一个能证明莫里亚蒂教授是个危险人物的证人,于是福尔摩斯就决定先将他交给雷斯垂德探长,叫他派人先将心理防线崩塌,几乎魂不附体的丹尼尔&iddot;吉布斯监护起来,顺便让丹尼尔&iddot;吉布斯冷静下来后,好好回想一下他那天夜里去偷盗时都做过什么。
福尔摩斯则伪装一番,打算自己去葬礼上做那个钓大鱼的“饵”。
顾青则退回到了原先的观察之处,和福尔摩斯里外呼应。
距离葬礼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原本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顾青神色变了变,他当机立断地朝着葬礼举办地那边走去。默契一般的,混进人群的福尔摩斯一注意到他,就立刻挤开人群走了出来:“他们没来。这——”
顾青:“丹尼尔&iddot;吉布斯。”
福尔摩斯:“丹尼尔&iddot;吉布斯!”对方策划了那么久,不可能临了就改变主意,那么最有可能是——福尔摩斯暗示自己不要惊慌,或许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然而等他们朝着被警员们带去监护的丹尼尔&iddot;吉布斯而去时,已经晚了。几个警员被突发事故分散了注意力,而如同惊弓之鸟的丹尼尔&iddot;吉布斯感应到了危险,第一个选择就是逃跑,可这正中了敌人的下怀。敌人们就像是追捕猎物一样,将丹尼尔&iddot;吉布斯逼到了狩猎区,最后由枪法神准的猎人扣动了扳机。
丹尼尔&iddot;吉布斯应声倒地。
福尔摩斯正好目睹了这一幕,他飞奔过来,扶住丹尼尔&iddot;吉布斯的身体,有点手足无措地查看他的伤口,试图去挽救他。
福尔摩斯还急切道:“快说点什么,好为你父亲和你自己报仇。”
“福尔摩斯,他已经死了。”顾青跟了上来,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判定道。他本来就是做瘟疫医生打扮,如今还无悲无喜地站在死亡旁边,居高临下地裁定人类的死亡与否,好似他是冷酷公正的死神一般。
福尔摩斯:“我知道。”
他伸手阖上了丹尼尔&iddot;吉布斯的眼皮,人也跟着冷静了下来,以一个侦探的身份说道:“莫兰,前军队狙击手,伦敦地下世界最危险的人物之一,莫里亚蒂教授门下的头号爪牙,正是他最后扣动了扳机。莫里亚蒂教授既然将他派来了,而且目的仅仅只是击杀丹尼尔&iddot;吉布斯,并没有逼问他任何事,则说明丹尼尔&iddot;吉布斯当夜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还有可能是听到或看到了不该他知道的事情,这件事对莫里亚蒂教授十分重要,让他选择不择手段地来完成击杀,甚至于——”
顾青截口道:“苏格兰场的人赶来了。”
福尔摩斯神色越发复杂起来。
莫里亚蒂教授的消息为什么能这么灵通,甚至于在葬礼开始之前就改变了主意,让他的人直奔被苏格兰场的人监护起来的丹尼尔&iddot;吉布斯而来?只有一个可能,他在苏格兰场有内应。关键在于有多少?会是谁?
莫里亚蒂教授纵横伦敦地下世界多年,他会不会在多年前就往苏格兰场安-插内应了?而如果苏格兰场这道防线都已经不稳固了,那又该如何阻止莫里亚蒂教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