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瑾看着那瓶已拧开盖的矿泉水,年少时的一些画面便从她脑海里跳出来,以往他们一起出去玩,饮料盖向来都是他拧开后再给她的,拧盖这种事从来不用她动手。这个人表面看着清冷,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
男人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让陆思瑾心一揪。
慕子杰调整了一下坐姿,问道:“我能抽根烟吗?”
陆思瑾给了个随意的手势。
慕子杰这才从里兜掏出一盒香烟,在手背轻敲了两下,震出一根烟,低下头衍住,随后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点上,动作行云流水很是娴熟。
陆思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曾经那个少年已然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男性的魅力。
慕子杰吸了两口烟,夹出烟,手肘撑在沙发扶手边,眼睑微垂,盯着手里的打火机,半晌他轻叹道:“我突然跟你失联,是因为出了车祸。”
陆思瑾神情一滞。
“那年你去夏令营,我也跟爸妈一块去海边度假,原本玩的很好的,可回城路上发生了特大车祸,”他停顿了一下,“一辆卡车连撞三辆车,我们是中间那一辆,我妈当场就没了,我爸脑部重创还失去了双腿,”说到这,他抬眸望向窗外,语气很平淡,“我因此造成一只耳朵失聪,”他没说他也差点失去一条腿。
简洁的两三句话,听的陆思瑾惊愕的无法言语,心脏一阵阵收缩。
慕子杰从窗外收回目光,缓缓的吸了口烟, “一切就像一场噩梦。”
陆思瑾无法想像那场噩梦给他带来多大的打击,而眼前人却说的这般轻描淡写。
当然,事情远比慕子杰说的要严重及复杂。
那年车祸,他晕迷了将近半个月,反复高烧,状况非常不好,醒来他两只耳朵都听不到声音,左腿钉了三个钢钉,几乎去了半条命,再得知妈妈没了爸爸还在晕迷中且失去双腿,少年的天差点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