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城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草莽绿林,荣安商会的身份已经透露出去,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动他,顶多软禁。”段篱板着脸道,“你不也是看准了这点,才选择他一块来的么。”
“真是瞒不过前辈。”谢朝寒摸摸鼻子,将笑意一收,拱手认真道,“那么,就请前辈费心。另外,若梅潜问起,请前辈不要透露我来了这里,只说我带家人转移去了远亲那里就好。”
段篱二话不说收了信,神色复杂地扫他一眼,果然调转马头走了,似乎片刻都不愿在这里逗留。
谢朝寒半垂了眼,嘴角笑容若有若无,放轻了声音道:“阮翕,待会我在前头,你注意隐匿身形,一旦……见势不好你就跑,以你的轻功,只要不是华如练,谁都追不上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记住,不要逞一时之勇,只有你自己安全,才能救我。”
阮翕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谢朝寒弯弯唇角,转身负手,大步流星地向着第七座石堡走去。
石堡门户大开,只有一条道上布了灯烛火把,别说守卫,半个人影都没有。通道被清得干干净净,除了照明不见任何摆设,简直像是走在一条长长的墓道里。阮翕一开始还小心翼翼找地方藏身,且行且躲唯恐半路杀出什么,走了半日上了一阶又一阶都没碰上东西,不由得放大了胆子,甚至还好奇地碰了碰墙上的火把砖石。
刚碰上,就听见隆隆声乍然而起,吓得阮翕本能跳开,一回头,正见刚刚走过的石阶蓦然空了一块,地下黑黢黢的,凑近了才看清竟然满是涂黑了的箭头!
“这里应该有不少机关,别乱动。”谢朝寒头也没回,仍在前头不疾不徐地走,“记住走上来的路,跑的时候别迷路了。”
阮翕紧张出一身冷汗,努力记忆着一路走来的方向,越记越觉得脑子不够用。